如王春莹所言,赫连承是赫连应的儿子,但不是她生的,与她何干?所以这件事她绝对不会插手,也不会关心。
对她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但凡她心狠手辣一点,在那小贱人怀上孩子的时候,就该让她母子皆亡,如此也可免了现在的麻烦。
“娘?”赫连玥在外行礼。
王春莹缓了缓面色,“你到这儿作甚?今儿不是约了赵大人家的小姐,要出去游湖吗?”
“赵姐姐今儿不舒服,所以推了。”赫连玥抿唇,“娘,您跟爹吵架了?”
王春莹没吭声,缓步朝前走。
“是为了二哥哥吧?”赫连玥低声说。
王春莹一记眼刀子剜了过来。
“娘!”赫连玥赶紧拽住她的袖子,娇滴滴的轻唤,“每次您跟爹吵架,都是为了她,以为玥儿什么都不知道吗?”
王春莹拂开她的手,“知道娘心情不好,就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他。”
“此去关州,山高水长。”赫连玥抿唇,“谁知道路上会出什么事?我听赵姐姐说,前阵子隶州府那边,还出了山贼,烧杀抢掠的,闹得赵伯伯很是头疼。”
隶州府?
“娘,隶州府是不是……去关州的必经之路啊?”赫连玥低声问。
王春莹目色陡沉,“玥儿,娘虽然不喜欢赫连承,但娘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手上染血。杀戮太多,终究会有报应,你莫要生出旁的心思,只管好好做你的赫连家小姐便是!”
“娘!”赫连玥嘟着小嘴,“娘光会冤枉玥儿的,玥儿只是听哥哥提了那么一嘴,又不是人家想作甚……”
语罢,她一跺脚,跑得没影。
王春莹张了张嘴,忽然间嗓子发涩,愣愣的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
街头,帝王仪仗已过。
赫连玥立在街头,瞧着那尾影,缓步朝着东街走去。
“小姐,流光斋的师傅,是整个金陵城手艺最好的。城内的贵家小姐和妇人,都是去流光斋定做的钗环。”秋雪边走边解释,“奴婢特意打听了,说是流光斋这两日,入了一批血珊瑚还有东珠,个顶个的好。”赫连玥疾步前行,“赵姐姐待我一直不冷不热的,挑一根赠她,想必能让她喜欢我一些。”
“小姐,您又何必拘于一个尚书府呢?”秋雪不解。
赫连玥叹口气,“你不懂,她爹……是兵部尚书!”
只是,刚踏入流光斋,她便撞见了熟面孔。
四目相对,周遭寂静。
祁越立在那里,瞧着盘子上的钗环,对于赫连玥的到来,也只是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并无任何的神色变化。
“这血珊瑚是刚来的,艳红如血,这样好的品相着实不多。”掌柜的仔细介绍,“公子觉得如何?”
血珊瑚原就难得,更难得的是雕琢成一朵朵艳丽的桃花。
缠枝桃花满钗环,鬓间颜色胜春光。
“这根簪子真好看。”赫连玥盈步上前,瞧着祁越手里的红珊瑚簪子,“掌柜的,这样的簪子有多少?”
祁越目色微沉,见着她上前,不动声色的往边上退了一步。
“姑娘,我们这流光斋出的簪子,都是独一无二的。”掌柜的解释。
。
也就是说,这血珊瑚桃花簪,唯有祁越手里的一根。
闻言,赫连玥面露失落之色,抿唇望着眼前祁越。
美眸流转,顾盼生辉,唇瓣微微轻咬,一副欲拒还迎的楚楚之色,让人瞧着心生不舍,足以让人万感怜惜。
赫连玥的美,是柔弱之美,与百里长安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