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众人,皆是便衣而来,压根不辩身份,但这些佩刀却出卖了他们,这一个个的都是县衙的人,是官府的人。
沈唯卿终是明白了,百里长安当初去了广陵府,是以怎样的心情,处理那些腌臜不堪之事?
痛心疾首的同时,也恨得咬牙切齿!
一帮狗东西,吃里扒外的,领着朝廷的俸禄,干着卖主求荣的事情,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真是该死至极!
长安啊长安,你只管放心,既是我亲眼瞧见了,必定替你收拾干净了,再回去与你详说,免得到时候污了你的眼睛,脏了你的手。
沈唯卿握紧了手中剑,既然都脏了,那就不要罢!
然则下一刻,竟有第二批人快速赶到,与之汇合。
如此一来,沈唯卿即将出鞘的剑又被生生摁了回去,这第二批来人到底是谁,跟县衙的人勾结,是不是……幕后黑手?
春风阁的人?
云不渡?
沈唯卿脑子有点乱,若是长安在这里,必定一猜一个准,他嘛……动手可以,动脑着实有点脑瓜子嗡嗡的。
这些人将茅屋内外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搜到他们想要的人和东西,其后交头接耳的一番议论,干脆放了把火,将茅屋烧得干净。
“没找到东西。”黑衣人开口,“可见不在这里。”
县衙有人低低的轻叹,“可惜了。”
“那个人呢?”黑衣人又问。
“在这呢!”
说着,沈唯卿手底下的人,被丢在地上。
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沈唯卿的人,公主府的人。”黑衣人幽幽开口,“那个春风阁的人,被你们藏在了何处?说出来,给你个痛快,要不然……”
亲随啐了一口血沫子,“呸!我绝对不会出卖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皱一皱眉头,就不是个男人!”
“好得很!”黑衣人擦去面上的血沫子,“嘴硬!”
厚底黑靴陡然踩在了亲随的胸口,黑森森的夜里,能清晰的听到骨头被踩断的声音,断的是肋骨,压迫的是胸腔,每呼吸一口气,就如同千刀万剐。
亲随疼得浑身哆嗦,已然说不出话来。
沈唯卿死死握紧手中剑,若不是自己现在孤身一人,势单力薄,定是要把这帮碎渣碾成齑粉,原地扬了!
“还不肯说?”黑衣人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没关系,横竖人跑不远,不是藏在村子里,就该是村子外头,反正就是这么点路,他们身上带伤,能跑哪儿去呢?”
听得这话,县衙的人连连点头。
“没错,肯定没跑远!”
“先搜村。”黑衣人环顾四周,“这景村不大,搜一搜应该会有所收获,把村民都集中在祠堂外头,挨个盘问过去,总会有线索的。沈唯卿死不死的,我不关心,我要那个春风阁的人!”
沈唯卿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要春风阁的人?
这些人,不是来杀自己的吗?
杀了他,等于重创了百里长安。
只听得那人又继续道,“找到春风阁的人,杀了沈唯卿,那就是双喜临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若是成了……主子必定重重有赏!”
沈唯卿眯起眸子,他们的主子……是谁?
等等,他们要搜村了?
那柴房里的人,会不会被找到?
思及此处,沈唯卿小心翼翼的往后撤,不管怎样,先保住那个王六子,带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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