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太安静不是好事,要么放弃挣扎,已经死心,要么另有图谋,小心按捺。
“仔细盯着,若有后招也好,省得一直悬心,不如一网打尽。”祁越瞧了瞧后面,意味深长的与陈濯交换了眼神。
陈濯颔首,“是!”
“不过……”祁越犹豫了一下。
陈濯知道他的意思,“您放心,那边已经处置妥当了,至少这几日内,他会很安分守己,绝对不敢再造次。”
“你倒是个胆大的。”祁越眉心微凝。
陈濯想了想,惯来跟死人打交道,胆子不大可不成,“卑职不是说了吗?卑职的祖上是杀猪的,屠夫百无禁忌,自然什么都不怕。”
对此,祁越可不信。
屠夫?
杀猪的?
赫连琦蠢笨如猪,他祁越可不是。
但是,陈濯这么一提,倒是让祁越想起了一个人来,不知道是不是,但总觉得可能有点关系,毕竟百里长安的性子,他还算了解。
不趁手的人,不要。
不放心的人,不用。
至于,赫连琦为什么能安分守己,祁越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方式,不管用干什么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那就是好事。
然则,对于赫连琦那张臭脸,祁越倒是乐于见成。
赫连琦瞧着手中的书信,知府大人亲笔,将笑忘楼的事情写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这要是送到了金陵城,自己沦为笑柄也就算了,被朝廷追责……那才是重中之重。
原是来建功立业的,谁知竟惹了这样一身骚。
怪得了谁?
车队,继续朝前行去。
只要不下雨,行程就不可中断,毕竟治水是大事,岂能沿途耽搁?
半夜时分,车队放慢速度,从山间官道穿过。
突然间,马声嘶鸣。
众人皆惊,一时间警惕的环顾四周。
只瞧着夜鸟齐飞,黑暗中有风声呼啸而过,听着诡异,瞧着诡异,但未见可疑踪迹,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野兽经过,所以才会来了这么一出。
陈濯若有所思的盯着周围,目色沉沉如刃,隐约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但他不敢声张,只能让队伍加快速度,过了这一段路再说。
“停!”赫连琦忽然喊出声来,从马车里钻出来,“我去解个手。”
陈濯沉着脸,这地方黑漆漆的,其实不适合停车,要是有点什么事,真的是防不胜防,“赫连副使不能忍一忍吗?等着过了山头,那边就没什么林木遮挡,安全得多。”
“我纵横疆场,杀敌无数,还怕这幽深老林不成?”赫连琦可不信邪,“你若是怕,自个先走,少拿那些东西糊弄我。”
他自顾自的朝着树后走去,全然不把陈濯的话放在心上。
“不用管他。”祁越道,“等便是了。”
陈濯无奈的点点头,这小子安分是安分了,但还是时不时的添堵,不知道是来治水的,还是来泄洪的?
与这样的人共事,真是倒了血霉。
过了半晌,赫连琦晃晃悠悠的回来,瞧着没什么大碍,哼哼唧唧的爬上马车,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
“出发!”陈濯一声喊,队伍继续前行。
但不知道为何,陈濯总觉得哪儿不太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不一样,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转头去看来时的路,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似乎什么都没有,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殊不知,待他们的队伍行过之后,有暗影从树后行处,无声无息的立在那里,瞧着马队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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