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不要,已然表明了一切。
所有人都好整以暇的盯着冯贺远,曾经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现如今成了阶下囚,何其狼狈不堪。
其实楚英也明白,自家大人原是在诈冯贺远,但人在极度疲倦和高度精神紧张的状态下,容易出现心理缺口。
于是乎,一诈一个准。
「冯贺远,你惨了。」沈唯卿阴测测的开口。
冯贺远颓败得如同一滩烂泥,已然没了挣扎的余地,那么小的孩子,不管落在谁的手里,都只能是死路一条。
现在,更没机会了……
「既然已经破开了一跳口子,剩下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沈唯卿转身离开。
王景恩揖礼,「是。」
见状,牧启方紧跟着退出了刑房。
「大人?」牧启方行礼。
沈唯卿问,「刘鲤呢?」
「之前受了重伤,祁阁主说别让他死了,所以给他腾了个单独的牢房关押,请了大夫给他看着,吊着他的气。」牧启方如实回答。
他就知道,沈唯卿得问起刘鲤。
刘鲤伤重,这也是王景恩没有对刘鲤下手的原因,怕自己下手太重,把刘鲤给弄死了,回头这笔账得算在自己的头上。
人毕竟是祁越带回来的,得祁越自个审才是。
瞧着沈唯卿离去的方向,底下人凑上来,「少,将,军,听说这位沈大人跟祁阁主不是太对路,他……」
「那是阁主大人自个的事儿,用得着咱们操心吗?」王景恩凝眉,「阁主没下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听明白了吗?」
底下人行礼,「是!」
「是个劲敌。」王景恩兀自呢喃着。
世子可得小心了,这沈唯卿瞧着温润,实则是个心狠手辣又有手段的,还真是不好对付!
刘鲤这会缓过劲来,被折断的手脚皆已绑缚得妥当,内服外敷,算是全了这条性命,只是这样的日子也不好过,躺在木板床上像极了一个死人。
周遭,还有专人看守。
一则防着他自尽,二则防着他逃跑。
沈唯卿进来的时候,刘鲤转动了一下眼珠子,其后面无表情的将头转了过去,不与他对视,显得分外防备。
「刘鲤?」沈唯卿坐定。
这是祁越带回来的人,听说就是因为他,才剿了圣教的老巢,还有冥渊的底儿。
「陈戊的人?」沈唯卿问。
刘鲤不语。
「礼州守军内部,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沈唯卿点点头,「可见冥渊对大昭军队的渗透,真是防不胜防啊!」
刘鲤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沈唯卿的意思,「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出去走走,免得败坏了沈大人的心情。」
「是吗?」沈唯卿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刘副将对冥渊,还真是忠心耿耿,只是不知,若然大昭不复存在,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关外蛮夷,不会活吞了你吗?」
刘鲤瞧着他,「沈大人还真是长公主身边,最忠心耿耿的狗!」
「你……」楚英愤然挥拳,却被沈唯卿制止,「大人,他该死!」
沈唯卿也不恼,这话听过无数遍,没什么新意,自然也不会惹恼他,若是三言两语就能动怒,他也坐不到今日的位置,「你不也是冥渊的好狗?」新
刘鲤冷笑,「我与沈大人不一样,沈大人能屈能伸,当年沈家这般境地,全赖先帝之故,险些将沈家赶尽杀绝,于沈大人而言,百里一族无疑是您半个杀父仇人。可现在,你对百里长安卑躬屈膝,不知你父亲在天有灵,会不会死不瞑目?」
楚英恨得牙根痒痒,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竟是拿沈家的旧事说事,「你一个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谈论沈家之事?也不看看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