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还有更疼的呢,看见了吗?这支蜡烛的每一滴蜡油都会滴在你的身上。”
钱正德目光狰狞,看着程宁月惊惶害怕的神色时心里又觉得很畅快。
“你……”
程宁月那只捏着钉子的手紧张的冒汗,舔了舔唇,开口:“你能不能先脱衣服?”
“嗯?”
钱正德啧了声,把蜡烛插在窗台的墙壁缝隙里,脱了毛衣之后里面只余了一件薄薄的长袖。
程宁月咬紧了牙关,心里估算着位置,手里的钉子对准了男人肚子上的某一处狠狠一扎。
“啊!!!”
鲜血顺间就染红了钱正德身上的白色长袖,程宁月一不做二不休,拔出钉子又朝着他的脖颈处狠狠再扎过去。
“贱人……”
钱正德伸手想去掐程宁月的脖子,然而那颗钉子还扎在他的脖颈上,钱正德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哪儿哪儿都在流血,伸出去的手只碰到了程宁月的衣服就无力地倒了下去。
程宁月看着他身上都是血,慌慌张张地从床上下来。
因为太过紧张和害怕,差点被床下自己的鞋子给绊倒。
穿好鞋子和衣服,程宁月转头看着倒在床上还在挣扎的男人,吓的啊的大叫出声。
她……杀人了???
程宁月一颗心几乎要从心脏里跳出来,这会儿什么都顾不上了,打开门就往外跑。
幸好楼梯口的铁门没有锁上。
程宁月好几次都差点摔跤,跌跌撞撞地从二楼跑到了一楼,脚步倏然被迫顿住。
老三穿着件黑色的毛衣,站在沙发旁边目光阴沉沉地看着她。
程宁月手上和衣服上都沾了血,脸上的表情慌张惊恐。
“老三。”三姐披着件外套从楼下的房间里出来,并没有看程宁月,只对老三道:“回屋睡吧。”
住在这里的这些日子里,程宁月发现,老三这个人一天下来很少会开口说话,虽然他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沉可怖的感觉,但是特别听三姐的话。
三姐这么一说,老三立刻就转身回屋了。
一楼偌大的客厅里,只在墙壁上面挂了一盏光线晕黄的壁灯。
三姐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程宁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从后门走,碰到岔路就走左边,看见有枯叶的地方要绕开,出了山里往左走五六公里就有村庄了。”
她的声音很轻,语速也放的很慢,仿佛是怕程宁月听不清楚似的。
三姐说完,看了一眼楼梯口的方向,楼上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不过和她也没什么关系。
她拿钱办事,可没说过还得管老板的死活。
三姐打了个哈欠,转身也回了房间,关上门,再不管外面的风吹雨打。
“谢谢……”
程宁月轻喃了一声,知道院子里有钱正德的人在,她再也不敢犹豫,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三姐说的后门。
这后门就在一楼的洗手间旁边。
之前都是上了锁的,今晚不知道意外还是巧合,那锁头竟然打开了。
小铁门年代久远,程宁月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肚子都有些隐隐做疼了才终于把插栓给拉开。
外面下着小雨。
隐隐的,能听见前院有嘈杂的声音传过来,大概是钱正德带过来的人太多,三姐夫妇不喜欢那么多的陌生人进屋,所以那些人都留在了院子外面的棚子底下烤火打牌喝酒。
程宁月深吸了一口气,裹紧了衣服往前走。
前面不远的地方之前三姐带她走过一次,在某一棵树下面就有一些零碎的人体骸骨。
不要怕、别害怕……
程宁月咬紧了牙关,天黑路滑,她怕自己会摔倒,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