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谢师道出了院门后,陈冰同姚光延对望一眼,直至此时,陈冰方才长舒一口气,对姚光延说道:「姚三哥,今日这事情当真是凶险,那谢师道的武功当真也高,不过好在事情也算解决了,虽也说不上有多完美。不知郑六哥的伤势怎么样了?还有赵大哥,方才我不好分心,他似是呕血了?!」
姚光延看了眼郑二奎,说道:「二奎没事,谢师道那一掌并未使出力,也未下死手,外加二奎生的皮厚肉糙的,受的只是些皮外伤,不打紧的,至于大当家……」
姚光延叹了口气,面色也逐渐变得阴沉了起来,十分担心道:「我怕大当家是急火攻了心,恐会受了内伤。我方才已安排老贝同那小厮扶大当家进屋歇息,之后让老贝再辛苦一趟,去城内寻个郎中来给大当家看看。哎,希望一切都能安好啊!」
话方毕,贝石海便从屋内转出,姚光耀快上了两步,拽住贝石海,极为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大当家如何?身子可有好些?」陈冰跟在身后,亦是十分的关心。
贝石海望了他二人一眼,说道:「身子还虚得很,说话也是十分吃力,那小厮喂了两口清粥,大当家似是胃口并不怎么好,也不太想吃。不过好在血已经不呕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罢,哎!哦,对了,我这就去请郎中!」
陈冰却拦住了贝石海,说道:「贝五哥,先不忙是,我也是会医术的,待我先替赵大哥把把脉后再做决定罢。姚三哥,贝五哥,你二人觉得如何呢?」
姚光延在打行内颇有些智机,多为众兄弟出谋划策,因而陈冰这话说完,贝石海便看向了姚光延,而眼神中亦是询问之色。
姚光延忽的一拍大腿,懊恼道:「咦!身边就有一懂得医术之人,还偏偏要去外头寻甚么郎中,这要是耽误了大当家的伤情,我怎能担当得起啊!二娘,我也就不同你客气了,还请你辛苦一下,去这屋里头,麻烦再为大当家看治看治罢。」说完,竟是对陈冰一揖到底,行了个大礼。
救人如救火,此等道理陈冰自然是明白的,因而这等所谓的礼数,她也就不在拘泥。二话不说,便与姚光延,米二典以及贝石海一起进了赵天养的屋子,却留邵一松仍在院外看顾着郑二奎。
李芸娘本不愿意进屋,可陈冰哪里放心把她一人留在院中,因而转身之时便已一把拉住了她,将她一起拽进了屋子。
赵天养正仰躺在那只简易的木床上,他双目紧闭,许是呕过血的缘故,屋中的血腥气颇重,而他的面色,亦是甚为憔悴,似是忽然之间,老了十岁一般。不过赵天养虽是憔悴,不过与昨日相比,并无太大的变化,陈冰看了心中亦是稍安。她坐于床边的踏牀上,轻声唤道:「赵大哥,我来替你把脉了。」
赵天养微微睁开双眼,见是陈冰,挣扎着便想要坐起身子,口中直言「大恩人!」陈冰哪容得他坐起,忙双手轻轻按住他,故作生气道:「赵大哥!还想不想好好养伤了?还想不想将来重整长兴打行的雄风了?你呀!你这身子已是经不起折腾了,给我好好躺着,莫要多动,更莫要说话!甚么大恩人的,以后也不许说!」
陈冰年岁虽小,可这话说的甚有威严,赵天养果然极为听话的不再动弹,他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左手,放在一小块软垫上,陈冰抿唇一笑道:「这才对嘛!」随后伸手搭在了赵天养的脉搏之上。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陈冰把完了脉,原本退开了两步,不愿意打扰到陈冰把脉的姚光延,米二典和贝石海,此时纷纷围了上来,姚光延面色担忧,急切道:「二娘,大当家他怎么样了?没大碍罢?」..
陈冰点点头,说道:「从脉象上来看,赵大哥确也因急火攻心而呕血的,不过所幸的是赵大哥内功颇有些根基,虽是有伤在身,但并不妨碍内
力的运转,因而他的内息仍旧是畅通无阻的,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