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想要分家?看来还是我平日过于骄纵于你,让你太过放肆了。」
陈冰深知爹爹正在气头上,自己并不适于此时去反驳他,心中叹息,仍是服侍着叶美娘,默然不语。
陈兴祖却继续说道:「莫要以为不说话这事就结了,二娘,这次你着实不像话!我也不好护着你了,晚些时候,你随我一同去正屋,好好给翁翁婆婆道个歉,求他二人能原谅于你。」
陈冰仍旧低头不语,陈兴祖见她这般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仍想着教训她。
反倒是牛郎中有些看不过去了,他将写好了的方子交予陈廷耀后,对陈兴祖说道:「兴祖,这花湖村也不过巴掌大,我来时你家院门前已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人了,这五百贯的事情怕是早已传遍了整个村子了。明日此事必会成为全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村人大都会为你而感到可惜,你可知其中缘由?」
陈兴祖怔怔的摇摇头,牛郎中心中暗叹,说道:「我老牛虽不是本村人士,算上今年,定居于此也有三十八年了,彼时你爹爹陈大维从延安府回花湖村时,我已居于村中了。不过我与他谈不上有甚么交情,可这许多年下来,他的秉性如何,我还是知晓一些的。」
「陈大维此人还是有些手段的,凭着他过人的捕鱼技艺,很快便在村里站稳了脚跟。他这人甚是能干,也很会来事,把这小家经营的十分和美。可好景不长,他不知从何处染上了好赌的毛病,每日与村中游手搏着关扑。所谓十赌九输,没过多久,这家便被他败的差不多了。你娘是个火爆性子,那段时日一直同你爹爹闹和离,这事情后来都闹到了耆长那里,他被闹的烦了,就当起了和事佬,终于把这事情给压下去了。而陈大维似也幡然醒悟,与那些个游手断了往来,重拾渔网,回归渔人之列。而你家的日子,渐渐地又好了起来。」
「过了几年,官家不知怎的,看上了太湖石。这下太湖周遭的村子可是遭了秧了。几乎家家都抽了壮丁去运那劳什子的破石头。那时你还小,这壮丁自然就落在了你爹爹的头上了。哼!为了运这太湖石,官家拆桥毁坝,劳民伤财,导致太湖周遭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激起民愤,这才有了安胥之事!」
陈廷耀却小声提醒道:「牛郎中,这些话莫要多言!」
牛郎中知自己失言了,忙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咳咳,呵,啊,而那些壮丁良莠不齐,闲时聚在一起便会做起关扑来。你爹爹那早已被他压入了心底的赌性又被唤起,只是他赌运不济,赌技不佳,因而输钱便成了家常便饭,一开始还有些家底能还上欠债,日子久了,这好不容易攒下的家底又被掏空了,越是如此,你爹爹赌的也就越大,输的也就更多,这窟窿也是随着变得越来越大,最后这窟窿实在无法填上了。在一次运石头时,被忍无可忍的债主把腿给打断了。你爹爹是个要脸面的人,对他人只称是被石头砸断的。呵,这话也只能骗骗不知情的人罢了,熟识他的人哪个不晓得事情真相?如今他也算是因祸得福,断腿之后便无法再出去同那些个游手关扑了,这赌性被他重又压入了心底,这几年总算是消停下来了。」..
「这下倒好,突然之间拥有了五百贯这样一笔巨款,而你爹爹又是个心思极为活泛之人,因而对他知根知底的都担心他的赌性再起,哎,兴祖啊,要知道,再厚实的家底也经不住如此糟践的。」
「呵,兴祖,我是个外人,而这些都是你的家事,我本不该指手画脚的,可你为人质朴热心,常会多捕一些鱼接济村里有难之人,再加上你爹娘待你西屋过于刻薄了些,因而村人大多都是向着你的,都希望你西屋能过的好一些。」
陈冰听后十分惊讶,心道:「原来翁翁还有这些过往,哎,这么多年,陈
家都靠爹爹一人支撑着,他也着实辛苦不易啊。」
陈兴祖却是站在那里,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