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父亲谢过,“父亲就请在这书阁安心读书吧,只要你不踏出家门,儿便能保郑家无忧。”
郑之尹本想把他跟钱谦益所暗中谋划的事情告诉儿子,可最后一想,就儿子的这副臭脾气和火爆性子,告诉他也无济于事,倒不如随他去吧。
儿子迈步离去。
郑之尹颓然的坐在椅中。
鲁王即位监国,传檄天下,使者四出,这是要掀起一波大潮,只是如今清军精锐主力还在江南,他们这么急不可耐的起兵,只怕不过是以卵击石,葬送中兴大明的富贵实力,甚至是民心。
但他又无法阻拦。
鲁王,一个大明宗室远亲,凭什么监国?
名不正言不顺。
哎。
至于家中钱财被儿子抢去,郑之尹倒没太过在意,本来这些钱是要准备送去给钱谦益的,现在被儿子抢了去,也无所谓了。
这风雨飘摇的大明朝啊,未来又将走向何方?
他抓过脑后那条细小的发辫,苦笑了几声,谁又能理解他们呢。
郑遵谦回到府中前院。
院中,义社里许多骨干在此等候。
“鲁王已在台州监国,特派使者授于公为浙江按察使行巡抚事,号令各地士绅军民起义,我等义社,更要当仁不让首当其冲。”
“天下事尚可为也,我欲高举义旗,如何?”
“好!”众人响应。
郑遵谦拔剑,“既如此,我义社便高举义兴大旗,军号义兴军,我为义兴元帅。”
“义兴军军规,不渔色、不货、不中私仇,齐心戮力,收复两京,如何?”
“好!”
这些义社中人,不少是当初曾经加入过许都白头军的,当年许都造反后,白头军有几条军规,便是不许抢劫,不许杀害百姓、不许奸人等,军纪严明,秋毫无犯。
如今郑遵谦再举义旗,便是要沿续当年许都的军规。
他们将是一支救世义师,而不是趁火打劫的强盗。
他郑遵谦将要为许都正名,为白头军翻案。
郑遵谦取出一条白色额布,系上额头,上书义兴二字。
其它义社骨干,也纷纷掏出早准备好的白巾,系上额头。
“把屈尚忠、陈泽名带上来!”
有人押来两个五花大绑的人,一个叫屈尚忠,原是南京弘光朝宫中太监,南都亡,一路逃到绍兴。另一个叫陈泽名,则是杭州降清,被派到会稽来任官的。
“凡系逃官,皆可杀,凡系降臣,皆可杀!”
“此二人,乱臣贼子尔,今日便斩他们贼头以血祭我义兴大旗!”
二人求饶,可郑遵谦毫不理会,直接挥刀连砍二头,提着头将血滴到义兴旗上。
“诸位义兴兄弟,且举旗随我杀往县衙,光复绍兴!”
郑遵谦等高举着义兴旗,头系白巾,出门杀向衙门,一路上,不断有义社人马加入,还有许多百姓相随加入,浩荡的杀到衙门。
知县彭万年还正在那里当堂枷罚不肯纳税百姓,郑遵谦怒道,“狗降官还敢残害大明百姓,杀!”
一刀砍翻,然后杀向府衙。
张愫躲入后院,请衙中的一队鞑子兵保护。
清军举弓放箭,郑遵谦举着盾牌,奋勇当先,翻墙跃入,挥刀大砍。
众人一拥而上,一会就将院中的那队鞑子兵斩尽杀绝,伪知府张愫见无可幸免,下跪求饶,也被郑遵谦一刀砍了。
占了衙门,取了官印,然后命打开府库,取了刀兵盾牌武装义兴军,又让打开粮仓,发分给城中饥民百姓。
坐在大堂上,郑遵谦提笔给鲁监国上奏报捷!
义社薛允勋、郑之翰、周晋、施汤贤、郑体仁、傅商弼、史在慧、阮日生、郑锡藩、卢斗虞等奉郑遵谦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