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立即举兵起事了!”
梁敏等听闻,脑袋昏觉觉的也惊出一身汗来,咬着牙道,“好,我连夜赶回去举事。”
“反了!”
李化鲸拔刀,一刀劈开面前桌子,“传令,反了!”
李化鲸带回来的家丁,加上他侄儿们提前回来联络招募的人马,再加了梁敏等人带来的人马,一时间纷纷抄起刀枪杀出了门。
曹县城自李化鲸入城时起,本地团勇就已经由他节制,并由他的侄儿接管指挥,此时接到命令好些人都还懵懵懂。
李化鲸等头系红抹额,臂缠红巾,开始清理曹县城。
城中有一个满鞑子官员,家二十四口都在城里,李化鲸带头杀进去,将他一家都斩杀。
然后又杀到县衙,把黄登孝等留下来的一众家丁,加上来拜见还没离开的官吏们,也都围住。
许多家丁衙役等见状,直接跪伏求饶。
李化鲸只杀了几个,其余的直接就收编了,但对那些官员,却都砍了,倒是吏员没砍,都留下了。
曹县城拿下。
李化鲸正式在城里打出旗帜,自称大明曹州团练总兵官,奉旨反正。
城里乱了一天,这各路义军在小小的县城到处乱杀、抢掠,甚至奸淫,那些在县衙没被杀的官吏,也大多没能逃过这第二波杀戮劫掠。
系着红巾,打着反正旗号,可杀起人抢起东西来却不落人后,甚至好几支人马,还因争夺战利品而大打出手。
第二天中午。
李化鲸出面,各部首领们派家丁约束,这才结束了混乱。
各部首领带着手下,满载着劫掠来的战利品返回自己地盘去了,李化鲸占据曹县,开始树起招兵旗,旗下支起粥棚,摆起馍筐。
加入义军的,赏两个馒头一碗粥,以后当兵吃粮!
看着那些馍馍,许多劫后余生的百姓,都争相报名。
张于天等好不容易逃回府城,很快就收到曹县李化鲸叛乱的消息,而紧接着曹县周边的定陶、城武、单县等也纷纷叛军举旗,很快就夺取了县城。
紧接着返回东昌府的丁维丘等也举事,攻州占县,声势极大。
三个劫后余生的家伙狼狈而又绝望的坐在一起。
黄登孝甚至打算悬梁自尽,以殉节尽忠,因为李化鲸随时就会杀到,而此时府城空虚,无兵可用。
根本守不住。
如果他们弃城而逃,到时也难逃朝廷追究,仍是一死,还会牵连家人,倒不如在城里自尽,也还能落个殉节死难之名,家人还能得个荫封。
高元美拉住黄登孝,“不能就这么死了。”
“李贼未来,榆园贼已经不可制,现在各路贼子被李贼串联起来,我等更不能制也,倒不如自尽,免的落入贼手。”
高元美咬牙切齿,愤愤难平,“我倒是有一计可暂缓贼势,为我们争取援兵赢得一线生机。”
张于天也赶紧问,“高大人有何妙计?”
高元美是黄河水利厅同知,专管河道的官员,对于河道情况非常了解,他赶紧道,“这几年中原动荡,黄河已经连年失修,黄河淤积严重,本来去年朝廷计划要疏浚黄河,可明贼去年出兵窜入山东,这计划也就搁置,今年又再次北犯,
先前我去巡过河堤,有多段河堤情况很坏,尤其是河南山东边界上的铜瓦厢集河段,这里若是不能加固,等这夏季暴雨之时,随时可能溃堤。”
张于天惊问,“你想掘开黄河大堤?”
高元美咬着牙道,“我们已经被逼到墙角,走投无路了,也只能设法自救。只要在兰阳掘开黄河大堤,到时黄河决口,水漫山东,整个曹州府都会变成一片荷泽,那叛军必被阻滞,而且,榆园贼之所以难剿,就因为他们利榆树掩护,又在地下挖了百里地道,四通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