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跟两个少年皇子好好讲一讲。
“我能当皇帝,固然有我是太祖后裔原因,但这只是一个称帝的条件,真正能让我稳坐如今帝位的,是我亲手建立了御营,建立了一支能战之兵,所以我能击败入侵中原的鞑子,也能扫平那些想趁机也称王称帝的藩王或乱臣贼子们。”
弘甲被冲击的很厉害,“兵强马壮就能当皇帝吗?”
“如果你兵强马壮到天下无人能敌,当然你就能当皇帝。不过想做到这步,也是非常难的,当然,换句话说,如果皇帝连兵马都掌控不了,那他就当不稳皇帝。”
“回到你开始那个问题,父皇为何要对许定国、洪承畴、丁维岳、李过等等这些人宽容?这样做是否对忠贞大臣们的不公?”
“站在皇帝的角度,站在统治的角度,我们考虑问题不能跟普通百姓一样,这个人忠心,那个人曾经是流贼,那个曾经是汉奸,那个曾经叛乱,不能以这样的角度考虑,而是要分清主次矛盾,考虑好利弊得失,或者简单点说,得结盟。”
《金刚不坏大寨主》
“得始终拉拢大多数,这样自己才能掌控大局。为了这个目标,所以必须结盟,而为把更多的人拉拢到自己的这边,就必须利益交换、妥协。”
“父亲为何要招安顺营、西营?因为父皇要驱除鞑虏,要收复中原,为了这个大目标,就得适当妥协。”
朱弘甲深受刺激。
“这样不公。”
朱以海摇头,然后掏出两个本了来,一个红本一个黑本,他拿出黑色小本子,翻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还记录着许多事情。
一件件一桩桩。
比如许定国,如此嚣张跋扈,如何叛明降清,反正后又如何在地方逼捐强征,全都记录着呢。
“朕都记着呢,但是,心中有数,不代表我们就容不得半点沙子。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我们得忍。”
和光同尘,不意味着就同流合污。
许定国现在肯抗清击虏,那么就得予以些容忍。
直白点说,现在朱以海主要精力是对付鞑子,暂时也腾不出手来收拾同样愿意打鞑子的许定国。
“那将来秋后算账吗?”
“慢慢来,现在许定国是我们共同驱虏的盟友,不能现在把盟友变成敌人,明白吗?至于他的问题,将来再算。当然,过是过,功是功,将来也是要算清楚的。”
许定国也好,洪承畴也罢,现在都是团结抗虏的对象和盟友,要借他们之力。等将来鞑子灭了,当然也还得清理整顿一波。不过朱以海也会考虑到他们的功绩,可以将功赎罪的。
“父皇跟你们说这些话,是要告诉你们,就算天子,也不是天生的,这皇帝的权力,也不是真正至高无上的,都得有依托保障才行。”
“不要把别人都推到你的对立面去,不要树敌太多。”
两位皇子似懂非懂。
如许定国等这些军头们,论实力当然是远不及朱以海。只要朱以海要对他们动手,那现在自然是能够讨伐诛灭他们,甚至如洪承畴钱谦益土国宝马国柱等等这些人,要收拾也可以。
但朱以海一直很克制谨慎。
关键还是不想外乱未定又起内乱,在共同抗清的这面大旗下,把这些什么闯贼、西贼、什么降顺、降清,流贼、土塞、土司等等各方势力都联合起来,这才能够强大,才能够一致对外,才能迅速整合力量灭掉鞑子,而不是跟崇祯、弘光时一样,外患如头顶之剑,内部各方势力还在你争我斗。
“朕现在就一条底线,只要肯抗清的,都可以团结争取,只要一致对外的,以往之事,都可概不追究。
就算许定国这些军头,李际遇这些土寨,耿仲明这种兵贼,他们现在所行之事,虽然也还与我朝廷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