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奶液上已经是满满一层奶油了。
她熟练的捞起奶油,然后把发酵好的酸奶煮成诱人的窝**,加炒米加白砂糖,一碗温热喷香的地道窝**就做成了。
端着窝**往皇帝御帐来。
经过侍卫们重重检查,年轻的侍卫们多少都听过这位义安公主的故事,大明报纸上还曾将它与昭君出塞、文成入藏相比,大家对她行礼致敬。
来到皇帝帐中。
皇帝也早已经起来了,正在看着送来的奏章。
清晨有些冷,帐里还生了个炉子。
大明天子册封卫拉特扼鲁特汗国鄂齐尔图车臣汗的公主阿奴,这位漠西蒙古昭仪正在煮奶茶。
一块产自湖南的黑茶砖,敲下一块,放在石臼里捣碎,然后放进蒙古黄铜窝里用干牛粪烧煮开,再把早上刚煮的新鲜牛奶倒进去。
干牛粪在炉子里燃烧,发出一股子草木的清香。
锅温升高,新鲜的牛奶与经过蒸压烘焙压制的安化黑茶混合碰撞,随着阿奴的搅动,牛奶的鲜甜,与安化黑茶砖的甘醇,便产生了美妙的融合。
“陛下,先来碗窝**填填肚子吧,这是女儿亲手做的。”
义安把还热乎的窝**送到皇帝面前桉上,托盘里除了窝**,还有奶渣糖。
阿奴笑着道,“哇,这是公主亲手做的吗,闻着就香,看着也好,真看不出来。”
义安道,“昭仪煮的奶茶也香。”
“那是茶好,这可是安化陈年老茶,年份越久越香,这茶可是宝贝,草原上普通茶砖一斤易羊一只,十斤易牛一头,但这样的珍品,一块茶砖可是能易宝马一匹。”
朱以海放下手里奏折,看着安义公主,她变化很大。
黑了点,有了两个红脸蛋,但似乎又结实了些。
其实她在宫中时间也不过一年多点,两人那时甚至没接触过几回。
“坐,朕这些天一直忙碌着,那天请你们这些和亲嫁入草原的女子们吃了顿饭,可也没机会跟大家都细聊。
还好么?”
公主听了这简单的一句还好么,突然眼眶湿润起来,甚至喉头发紧鼻子发酸,离开中原离开皇宫来到草原,这一路是忐忑不安的,在草原上成了腾机思的续弦,面对一个浑身牛羊膻味的大胡子糙老爷们,也是很不习惯的。
她在她曾经经历过更坏的,她记住了自己的使命,对腾机思很礼貌甚至有些温柔。
她第二天便换上了蒙古妇人的衣饰,开始学做一个蒙古女人,虽然皇帝给她带来了许多陪嫁,有侍女婆妇,也有各式衣妆等,但她还是在努力入乡随俗,人前她始终表现的很好,不能丢了大明的脸面。
可暗地里,其实多少个晚上夜不能寐,多少次泪湿枕头,刚开始吃草原上的饮食,有时甚至会恶心的吐,但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谢陛下挂怀,女儿一切都好,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
朱以海听了,“这是好事,你得多向注意休息。”义安以前怀过孩子,但没能生养,兵荒马乱,被人抢来夺去,朝不保夕,肚里孩子也保不住。
“腾机思已死,朕派人送你回北京。”
腾机思因为被降为珲台吉,且被夺去苏尼特首领之位,不甘心被皇帝软禁,暗里与兄弟腾机特密度企图率部北迁,事泄,皇帝直接处死了腾机思兄弟俩。
并处死了一些苏尼特王公,左翼珲台吉巴图是腾机思子,也被处死了。
右翼的叟塞没参与其中,没受牵连。
如今皇帝以叟塞仍为左翼都督,诺颜衔,加郡王爵,以其子沙希岱主右翼,为都督,加诺颜衔,封国公。
腾机思最终走出了一条不归路,也还连累了他兄弟和子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