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两人并肩出了民政局的大门。
准备下台阶时,宋知鸢脱下肩上几次还回去又被披上来的外套,递给周祈川,「我该回去了。」
「散伙饭都不吃一顿?」周祈川苦涩一笑,执拗着不肯接。
宋知鸢摇摇头,看向不远处的黑色悍马,「不了,我哥来接我了。」
她不由分说地将衣服塞给周祈川,浅浅勾唇,「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这么大的人了,别老是让人担心。」
周祈川想问她会不会担心,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
他不是傻子,不至于连她对他的感情,都看不出来。
「鸢鸢。」季晏礼停好车,就匆忙下车,朝他们大步走了过来。
看宋知鸢只是穿着一件呢子外套,又二话不说脱了身上的羽绒服给她披上。
感觉到周祈川炙热的视线,宋知鸢浅浅勾唇,「谢谢哥。」
「跟我还客气?走吧,带你去吃早餐。」季晏礼宠溺地揽住她的肩膀,掀眸看向周祈川,「周总,谢谢你这几年对我家鸢鸢的照顾。」
——我家鸢鸢。
周祈川眸色微沉,嘴角勾了勾,「季队长客气了,身为夫妻,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季晏礼俊朗的眉峰微微拧起,刚想说什么,就听宋知鸢抢先一步道,「哥,我饿了。」
闻言,周祈川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来之前,她明明说自己吃过了。
是单纯不想吃,还是说,连一顿早饭的时间都不愿意给他?
「好,我带你去吃早餐。」季晏礼并不知道中间的小插曲,笑着答应。
宋知鸢「不经意」地瞥了眼脸色不佳的周祈川,任由季晏礼揽着自己离开。
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目送他们上了车,车子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周祈川才收回依依不舍的视线,看向怀中还残留着宋知鸢身上余温的外套。
冷风吹过,显得他的身影格外萧瑟。
悍马车上,坐在副驾驶的宋知鸢呆呆地看向车外的后视镜,手中紧紧捏着属于她的那本离婚证。
和结婚证一样的封皮,红艳艳的。
车子驶出太远,她从后视镜里,早已经看不见周祈川的身影。
季晏礼轻叹一口气,到底没说什么,开车带她去之前常吃的一家早餐店吃饭。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宋知鸢本来就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刚坐下,不远处就响起一道讥讽的男声。
「前脚刚跟我那个白眼狼弟弟领完离婚证,这就迫不及待的跟小白脸出来甜蜜约会了?」
这欠扁的语调,宋知鸢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周敬宇。
她看了眼明显受到影响脸色不悦的季晏礼,语气淡淡道,「一只疯狗而已,不用理。」
「你说谁疯狗?」周敬宇耳尖的听到宋知鸢的话,顿时怒了,甩开身旁的女伴大步朝她走来。
气势汹汹的,看着有些吓人。
但实际,就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空架子一个。
他刚走到宋知鸢旁边举起手,手还没等落下呢,就被季晏礼伸手紧紧攥住了手腕。
他是练家子,又故意加重了力道,顿时疼得白敬宇变了脸色。
「啊!你谁啊你!」
季晏礼根本不理他,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冷冷道,「滚。」
周敬宇疼得一张脸都扭曲了,咬着后槽牙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敢这么对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周氏的股票已经跌停,集团底下还有那么多实
业,也足够一段时间的运转。
所以他以为,搬出周氏的名头来,能让季晏礼有所忌惮,不敢留下来多管闲事。
但他想错了,大错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