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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乡野某地!
虽无城池内的繁华,却也是堪比南边那些膏腴之地的塞上江南,田中的稻谷,长得颇为茂盛。
田中劳作的老农,脸上浮现出了欣慰之情,这是个好年景,除去上交的租子, 外加上交官府的赋税后,还能留下个两三成屏,配上野菜高粱,也够挨过这一年了。
毕竟穷苦人家嘛!
可不敢像那些大人们,一天光吃饭,就要吃三顿, 穷苦人家一年能有两顿温饱就足够了。
老人继续挥动锄头,直到临近中午,田埂上走来了个二八女子, 提着个篮子,走到了田埂边上。
那女子放下了手中篮子,说道:“阿爷,稍歇一歇吧!该吃饭了。”
说话间那女子,已经将篮子中简单的家常便饭,摆在了田埂上,没有什么大鱼大肉,有的只有发黑的窝窝头,配上几根老咸菜,外加一壶冷水。
老人没有放下锄头,他说道:“等我锄完这一块,我就过去吃, 你先回去吧!最近咱们这里,军卒来得多,得小心些。”
他感谢北凉王给他们带来了太平日子,可对那些纨绔子弟,还有哪些北凉文官的恶习还是有些害怕。
老人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知道谁敢欺负她闺女, 他敢拿着刀出去跟那些人拼命。
虽是穷苦人出身,除去手指有些粗壮外,身姿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大族嫡女的女子,应声道:“阿爷,我知道了,饭给你放在这里了,我就先回去了。”
老人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挥动着锄头,他得锄得快些,要不然就该影响收成了。
那女子提着空了的篮子,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间那女子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女子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摸出了锅底灰抹在了脸上,清秀的面容上,顿时黑不熘秋,简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当女子抹好之后没过多久,三四伍的北凉铁骑呼啸而过,正当那女子以为躲过一劫的时候, 打头那名周身数笼罩在铁甲中的那员卒, 确是停了下来, 在那女子身边转悠了起来。
女子慌乱的躲到了一旁,那出身拂水房,专门为都护大人寻找美貌妇人的骑卒,嘿嘿一笑说道:“抹了锅底的黑灰就能躲得过去了吗?穿了农家衣物就能躲得过去吗?”
“此为北莽探子,我要带回去,慢慢审问。”
说罢,那女子便被那骑卒揽上了马,有心善的北凉边军骑卒,知道那分明就是个农家女,想要上前阻拦,却被身旁的伍长一把拦下。
伍长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被拂水房的人盯上了,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下场,别说是个农家女,就算是世家大族的嫡女,这些人也敢去强行掳掠。
北凉边军中顶撞上官罪过极大,更何况是动辄就敢于大开杀戒,将人剥皮的都护大人。
北凉边军骑卒眼中头一次出现了怀疑,怀疑自己那喂了狗的良知。
女子哭喊着,说道:“我不是奸细,我不是奸细,我家就住在附近!”
“我不是奸细,我家就住在附近!”
...
女子的哭喊声很大,让那骑卒很是不耐烦,他一个手刀将那女子打晕后,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哪有奸细说自己是奸细的,都说自己不是,可在审问之下,还不是乖乖招供。”
数十北凉边军骑卒,面对拂水房一小卒子,表现得极为谄媚,就连个屁也不敢放。
一行人呼啸着超前走去,而后在某处溪水旁停了下来,那骑卒看着远处溪水旁的那两人,露出了冷笑。
溪水旁!
已经调上来一条鱼的苏玄,扭头看着那些骑卒,又看了看打头的那骑卒马背上的女子,他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女子,还真是大忠大恶的褚八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