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共就生了我和长兄还有四弟这三个孩子,其余的兄弟姐妹,虽说也都亲,可毕竟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现如今,长兄圈禁着,而四弟呢,当初在靖难的时候,为了给陛下传消息,被人告发,因而被处死。如今臣妾在这世上,真正的兄弟也只有长兄一人了。“
说罢,她又泪眼婆娑起来:“可长兄的性子刚烈,死也不肯原谅陛下与臣妾,想来也有四弟因陛下靖难被杀的缘故,再者……父亲在的时候,一再跟他说君君臣臣,他心里……终还是念着陛下弑君,杀了建文……”
朱棣听到这里,不由得道:“说起来,张安世和朕说,他能寻到建文。”
“他?”徐皇后道:“小孩子有时说一些大话,倒也是常有的,他自打跟着太子妃进了京,便再没有离开过,怎么可能知道呢。陛下不是派了无数心腹去搜寻了吗?这么精兵强将寻访了两年都不曾有什么音讯,凭张安世如何能做到。”
朱棣叹息道:“这建文……朕瞧不起他,对他不屑于顾,可是此人一日不寻到,朕确实是如鲠在喉,只是……这天下之大,想寻到此人,只怕比登天还难。”
说罢,朱棣又叹息起来。
看朱棣心情略有低落,徐皇后便宽慰道:“陛下也不必烦恼,臣妾倒是觉得,世上的事,都有因果,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朱棣道:“朕可不信这些,事在人为。”
他说罢,便也没有争执下去。
……
在另一头,朱勇几个,带着成国公府的十几个亲兵,一路日夜兼程飞马出了南京城。
沿着官道,一路南下急行。
他们都是行武出身,哪怕是年纪最小的丘松,也打熬了一副好身体,再加上有亲兵们照料,这一路日夜两百里的奔驰,倒也勉强能熬过去。
每每经过一处驿站,便取了公府的腰牌,随即让驿站换马,休憩整装之后,便继续出发。
朱勇已经打开了锦囊。
心里头无数个疑问。
不过他没有去多想。
到了第八天,他们终于抵达了一处地方。
这里已是福建福宁县,福建多山,几乎被群山环绕。
十几人不在意一身的疲倦,开始跋山涉水。
终于……舆图上的位置到了。
张軏人消瘦了很多,他一路气喘吁吁,道:“理应就在这附近了吧,大哥叫咱们来此……真能寻到那个人吗?”
朱勇瞪张軏一眼:“听大哥的就不会错,大哥什么时候错过?”
丘松永远跟在最后头,他从不会抱怨什么,也极少说话。
张軏一听,打起精神:“不错,信大哥。”
后头的十几个亲兵,反而是叫苦连连。
倒不是他们体力比不得三人,实在是觉得这一趟跑的冤枉。
终于……他们在山路的尽头,抵达了旅途的最后一站。
一个山中的古刹,隐隐在山涧之中显现。
张軏低声道:“大哥说了,咱们得奇袭进去,叫几个人绕过去,守了后门,其余的,跟咱们直往前头冲,一定要让里头的人始料不及,如若不然,他们又要跑了,狡兔三窟,鬼知道这里头有没有密室。”
朱勇点头:“都跟俺来。”
他活像一个大将军,指挥着几个亲兵道:“你们绕到后头去。
几个亲兵按刀而去。
小小的躲在丛林里休憩了片刻,计算着几个亲兵差不多了。
朱勇才道:“出发。”
说话间,他已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刀。
同时回头吩咐张軏和丘松带上武器:“将家伙都带上,说不准里头……”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
朱勇则是愤怒地骂道:“四弟,把你的火药包收起来,你会把我们都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