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十八天,已经算是老资历了,至少补一个知府。
如今……显然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绝大多数的文臣,已由科举出身的进士和举人充任,在国子监里读书,变成了纯粹的学习,而且功勋子弟,就算不读,照样可凭借父祖的军功袭爵。
再加上胡俨懒散,国子监一日不如一日。
朱棣早就对此不满了,现在你胡俨叫个啥,反正这国子监都烂了。
不过朱棣对张安世几个还是颇为关心的,叫了亦失哈到面前来:“张安世四个,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吧?”
“陛下,没有。”
朱棣道:“那就得了。”
亦失哈笑吟吟地道:“到了月底,镇远侯便要回京,奏疏已经到了,说是现在已至湖北落凤驿。”
朱棣听罢,道:“贵州之事,关系最是重大,镇远侯为人稳重,有他在,贵州才能安稳,此番他回京,朕极想听一听他对贵州军情、民情的看法,传旨下去,等他抵京,次日便来觐见。”
“喏。”
…………
到了月末。
这一天的清晨,张安世如往常一样,准备穿戴一新后,就预备要去国子学里教书。
其实他心里是带着怀疑的,怀疑这是朱棣圈养他和京城三凶的阴谋,为了让四兄弟安分,才来了这么一出。
不过张安世找不到证据,话说回来,为人师表的感觉很好,作为一个有学问的人,张安世恨不得给自己配一副金丝眼镜,最好在自己的衣上缝一个上衣兜,再在里头插一根毛笔进去。
他匆匆洗漱,还未出门,却见朱勇三人急匆匆地来,急道:“大哥,大哥……”
张安世笑嘻嘻地道:“没想到你们比我还勤快,这么急着去国子学教书?”
“大哥,国子学不能去。”朱勇苦着脸道。
张安世诧异道:“咋啦,瞧你们害怕的样子,有没有出息!我平日里教导你们,做男人,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你大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朱勇道:“顾兴祖他阿爷回来了,我刚听来的消息,是俺爹说的,说是今日要去五军都督府复命,明儿入宫,他阿爷镇远侯的脾气是火爆得不得的,人称顾疯子。”
张安世哼了一声道:“怕个什么,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砍他孙儿的授业恩师吗?真没有王法了,不说啦,大哥突然想起魏国公老是想请我去给他女儿瞧病复诊,大哥去几日。”
张安世说罢,一熘烟便跑。
朱勇:“……”
张軏在后头叫道:“大哥,那俺们怎么办。”
丘松同时龇牙道:“要不,先下手为强……”
好在张安世是有良心的人,跑到了门口,又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道:“哎呀,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各回各家去,让家里十个八个护卫保护自己,大哥看病去啦,后会有期。”
这一次,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