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这奴婢,好啦,朕比你清楚。”
却在此时,又有宦官来,行礼道:“禀陛下,汉王殿下求见。”
听到汉王来了,朱棣只平静地道:“宣进来吧。”
没多久,便见汉王朱高煦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父皇,父皇……”
“怎么啦?”朱棣虽是说着话,却靠在椅上,低头故意看奏疏。
朱高煦乐呵呵地道:“父皇你知道不知道,外头这做桐油买卖的都赚疯了。”
“嗯?”朱棣总算抬头起来:“这于你何干?”
朱高煦忍不住得意地道:““臣也买了七千多石,哈哈,十七两买进来,才几天功夫,就二十多两;,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就挣了几万两银子。”
朱棣深深地看一眼喜出望外的朱高煦:“是吗?”
“父皇不是一直都说儿臣只晓得喊打喊杀吗?其实儿臣也是略知经济之道的,儿臣一看这行情,便果断出手。父皇,你等着瞧,这桐油还要涨呢,不涨到三十两银子都不罢休。”
“噢。”朱棣却只是淡然地点点头,目光似乎有些复杂。
“父皇怎么也不夸我几句?”朱高煦有点幽怨。
朱棣看着朱高煦,这时却不知该说点什么了,张了张嘴,最后十分艰难地道:“嗯,不错,你持家有方。”
亦失哈在旁,似乎看出了一点什么,便笑了笑:“汉王殿下,陛下现在有事要处置。”
朱高煦便道:“有什么事,还不是征安南,若是让儿臣出马……”
亦失哈道:“陛下自有明断,就请汉王殿下……”
朱高煦大为不满,可看着朱棣又低头看着奏章,却只好摇头道:“那儿臣告辞啦。”
说罢,便泱泱离开了。
等朱高煦走了,朱棣把视线从奏章上抬起来,口里叹了口气。
亦失哈道:“陛下您……”
朱棣道:“若是太子干了这样的事,朕一定会狠狠地责骂他,因为他是太子,太子应该心系天下,而不能因为此等蝇头小利而沾沾自喜。”
朱棣顿了顿又道:“可若是汉王这样做,朕也只能夸他几句了,这样也不是坏事,他至多只是有些蠢罢了,有时候,儿子蠢并不是坏事,怕就怕又坏又聪明。”
亦失哈明白朱棣的意思了,可这话自是不能陪着朱棣深聊的,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朱棣道:“你说这么蠢的儿子,他像谁?”
这……
亦失哈身子抖了一下,这是送命题啊,他更加谨慎起来。
这可不敢乱说的,可陛下问出口的话,他又不能不回话。
“汉王殿下勇武过人,有盖世武功,可尺有所成,寸有所短……”
“好了,好了,你不必说了。”朱棣瞪他一眼,厌恶地摆摆手,转而道:“张安世那个家伙,最近怎么没动静?现在桐油这个样子,他也没有反应吗?”
“这……”
朱棣又怒了,气呼呼地道:“入他娘的,这游手好闲的家伙!”
…………
“伯爷……”
以朱金为首,数十人已集结。
一份份从各地快马送来的消息,也都出现在了张安世的案头上。
张安世低头看着一份份快报,忍不住道:“大手笔,真是大手笔啊,这些人……真够狠的。朱金,人都来齐了吗?”
“来齐了。”朱金恭敬地道。
张安世目光幽幽地道:“依着我看,他们的资金……也差不多了。不过他们有没有资金都无所谓,大家比的也不是资金多少。比的是人心……现在开始,所有人依令行事,我要三天之内,教他们全部都死给我看。”
朱金摩拳擦掌:“遵命。”
众人随即一起唱喏,便各司其职,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