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你以为……你今日在此可以清闲喝茶,是从哪里来的?不都是靠你这满口仁义的家伙,背地里却是那些男盗女娼的亲族们盘剥民脂民膏而来的?”
陈继大怒道:“你……你敢辱我?”
空空和尚更为不屑:“似你这样的人……享受着这些害民带来的财富,却能高坐于此,满口仁义廉耻,还如此心安理得,显你的所谓铮铮铁骨,你不觉得亏心吗?”
陈继:“……”
他涨红了脸,气得脑子一片空白,一个小小的和尚,敢这样辱骂他。
若他还是兵部右侍郎,定要教此人死无葬身之地。
空空和尚更是讥讽地道:“就你这般的人,还敢骂那商行,那商行所贷出的银子,不过是五厘息而已,和你陈继这样的人相比,可谓是少之又少!多少百姓,今年受灾,无以为继,靠着这贷银,才可勉强为生,才可让自己在今年活下来,到了来年不必卖田卖地,更不必卖儿鬻女。而你呢?就你也配和那商行比较?你也配骂所谓的权奸?”
空空和尚说到此处,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哽咽着道:“恨啊,恨只恨当初建文身边没有像这样的商行,没有张安世那样的人,如若不然,何至今日……”
“至于黄子澄和齐泰之辈,不过土鸡瓦狗,和你陈继一般,也只晓得作驴鸣犬吠般的文章,只晓得口里念叨所谓仁义道德,却一无用处,于天下百姓,更有大害。你陈继……更是连狗都不如,在此坐而论道,狺狺狂吠,还自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这一下子………当真将许多读书人都骂了。
这些读书人……一个个愤怒起来,他们口里叫骂不绝。
陈继更是难堪到了极点,破口大骂道:“你是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僧人,也敢在老夫面前狂吠!你……你……来人……去请应天府的人来,我与应天府的人相熟,非要教这僧人下狱治罪不可。”
空空僧人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他像疯了一般,怒视着陈继道:“你在此说人长短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人要治你的罪?如今你被人痛斥,便晓得要显威风吗?”
角落里的朱棣,脸色稍稍缓和,而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见陈继暴怒道:“你这等狂僧……不过是念几本经书,也敢在此饶舌,你是什么东西?”
空空僧人突然面色一沉,他凝视着陈继,突然摆出了一股说不清的威仪来。
有的人,生来便有无穷的富贵,生来就有满身的贵气,那种威仪经年累月的培养,却是一般人所没有的。
空空和尚一字一句地道:“小僧是什么东西?呵……小僧朱允炆是也!”
此言一出。
茶肆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所有的读书人……都是一愣。
不过很快,有人大呼:“大胆,你也敢冒称建文?”
“这僧人疯了,竟不怕掉脑袋。”
可空空和尚,对此充耳不闻,而是上前一步,对这陈继冷声道:“陈继……建文元年,崇文殿筳讲,那时你也在那里,你只是侍读,负责协助方孝孺讲授《唐纪三十四》,你可还记得吗?”
陈继猛然之间……似乎想到了一点什么。
而朱允炆的这番话,却让所有读书人都目瞪口呆。
突然之间,有人开始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宫廷中的事,绝不是寻常人可以脱口而出的。
空空和尚又走前一步,看着已开始脸色变化的陈继,继续道:“建文一年春,你与礼部尚书、鸿胪寺卿等联名俱奏,要求恢复一月三讲,小僧时但是朱批曰可,而且还对你大加赞赏,下旨嘉许,这些……你难道忘了吗?”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