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犹豫了。
……
一日之后,曾文杰风尘仆仆地抵达了栖霞,先往栖霞商行求职。
说出了自己有管事,尤其是对海贸的管事经验之后,又道了自己的姓名,很快,朱金便面见了他。
“久仰曾兄弟的大名,哈哈……”朱金满面红光地道:“一直晓得你的本事不小,这一次你肯来,朱某人也就放宽心了。”
曾文杰谦恭地道:“戴罪之人,说来惭愧。”
朱金素来八面玲珑,此时便笑道:“待什么罪?大家都是讨口饭吃而已,此番,安南侯正在寻觅像曾兄弟这样的人才呢,像曾兄弟这般,既押过船,又通番语,更懂得出货入账的人,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曾文杰笑了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随即道:“我有一事,希望能够向安南侯禀报。”
“嗯?”朱金道:“很重要吗?”
曾文杰脸色肃然地点点头。
朱金很大气:“好,我这便去安排,安南侯最喜欢的便是和似曾兄弟这样的人打交道,哈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去见见也好。”
一炷香之后,曾文杰便抵达了南镇抚司。
进入这里的时候,他心里有几分寒意,却还是定定神,随即,在一处小厅里,见到了张安世。
“小人见过……”
张安世此时正背着身,微微抬着头,看着墙壁上的字画。
这字画,是刚刚请人写的,上书:‘仁义廉耻’四字。
南镇抚司现在已经有了模样了,也是需要企业文化,不,需要有南镇抚司底蕴的,而仁义廉耻四字,正是张安世最为看重的,因而教人写下来,四处张挂。
回头,张安世道:“你是曾文杰?本侯听说过你,他们说你曾负责泉州对倭国和吕宋的贸易路线。”
曾文杰恭谨地道:“惭愧。”
张安世道:“不必惭愧,从前的事,都已经既往不咎了,这是陛下的旨意。若是你能在栖霞商行里干,以后也就都是自家人。百姓们谋生不容易啊,谁不是为了吃口饱饭,做一些自己不情愿的事呢?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我张安世的幸运,有个好姐夫……”
张安世的话,说到了曾文杰的心坎里,叹息一声,他毕竟从前是读书人,曾经的理想是金榜题名,入朝为官。
若不是实在生活所迫,断然不至去给蒲家人跑船。
张安世此时道:“你有什么事?”
曾文杰便道:“小人听说了一个消息,有一个叫吴老大的,不日即将悄然出海,小人以为……这船上,可能是蒲家余孽……蒲家人,虽是小人从前的东主,可小人与他们,不过是雇佣关系罢了,小人出力,他们花钱雇佣,如今得知他们犯下滔天大罪,小人岂敢和他们为伍?得知这消息之后,特来禀告侯爷。”
曾文杰以为,张安世听到这件事之后,一定会大为惊诧,而后对此尤其重视。
可哪里想到,张安世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曾文杰一眼:“嗯,看来……你确实是打算和蒲家人彻底断绝关系了。”
曾文杰道:“后日午时,他们就要开船……现在去拿人,怕还来得及。”
张安世微笑道:“昨夜就派人去拿了。”
“啊……”曾文杰万万没想到,张安世居然早已得知了这个消息。
张安世笑吟吟地接着道:“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你是第十九个来通报这个消息的。”
曾文杰:“……”
这曾文杰万万没想到,那蒲家人出海逃亡的消息,居然会漏得跟筛子一样。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算是耳目灵通了,可哪里才知,原来自己竟是后知后觉的那个。
张安世又笑道:“你知道第一个来通报这个消息的人是谁吗?”
“这……”曾文杰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