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拜下道:“侯爷……您……您……下官能得侯爷传授这神医之术,侯爷便如下官再生父母,往后……”
他说得很是郑重,好像赌咒发誓一般。
其实在这个时代,大抵也都是如此,哪怕是在后世的乡下,早年间但凡跟人学徒,这学徒往往是将师傅当做自己半个爹伺候的。
毕竟这不是知识爆炸的时代,一个手艺,就是一个人的立身之本,可谓受用一生。
张安世摆摆手道:“够了,够了,以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继续来问我。”
许太医于是叩首道:“是。”
次日,张安世先宣布了营造宅邸的好消息。
这消息一出,商行和南镇抚司,振奋不已。
紧接着,便是将事情交给朱金,让他拟出预算,规划土地,招募匠人,开始大规模营造出一座……街坊来。
这街坊的规模极大,比邻栖霞的集市三四里,除此之外,还预备修几条道路,直通集市和南镇抚司以及商行的驻地。
甚至张安世还在三四里外,也修了一个渡口,将来……确保会有渡船,每一炷香,发出一条船,方便那里的人出行。
有了道路、渡口,紧接着便是大量的公用设施,学堂、医馆、商铺都要预留。
张安世甚至破天荒的,要打造一个排水和排污的地下管道。
当然,这种管道是有现成经验的,老祖宗们的许多城市,都有类似的排污和排水地下管道了,只是在这个时代,造价昂贵而已。
张安世倒是舍得钱,反正是商行出,而商行的盈利,是极惊人的。
朱金看着张安世给出的规划,禁不住吓了一跳,于是道:“即便是府城,只怕也没有这样的规模。侯爷,这第一期,就有八千户,将来还要到万户……这可得花不少银子啊!”
张安世道:“怎么,你心疼?”
朱金乐了,这些宅邸,现在肯定没有他的份,他已经分了宅子了,可朱金依旧喜不自胜的样子。
他心里很清楚一个道理,侯爷对寻常的校尉和商行的雇员都这样好,将来还能亏待了他朱金吗?
朱金道:“不心疼,小的是在想,这详细的布告若是张贴出去,只怕上上下下,都要乐死。对了,这一片住宅,都以侯府为中心来建吗?”
张安世斩钉截铁地道:“对,围着侯府来规划,侯府外头,正好再修一个广场……”
朱金不由提醒道:“侯爷您就不担心,这过于喧闹?”
张安世心里乐了。喧闹?我巴不得扎堆住着呢!
这侯府单靠高墙和岗哨是没有用的,数万户以侯府为圆心拓展开来,这数万户人,就等于是张家无形的一道城墙。
想想看,外头是数万户未来十几万与张家休戚与共的人,这岂不等于是给张家都了一道城墙?有了这个,他这侯府,才算是真正的铜墙铁壁了。
张安世道:“除此之外,还有安南卫……”
顿了顿,接着道:“安南卫这些日子就要招募了,除了一部分留在侯府岗哨作为内卫使用之外,在这新建的街坊附近,也要建几个岗亭,负责维持这里头的治安和安防,杜绝宵小。这样吧,我奏报陛下,将这安南卫分三个百户所,一个专司护卫张家。另外两个,分为东西两个百户,让他们巡街,有备才能无患。”
朱金点头道:“是。”
到了下午,却有人来拜访,竟是姚广孝来了。
张安世哪里敢怠慢,自然是亲自去迎接。
一听说姚广孝来,他心里其实有些紧张,于是见到姚广孝,张安世便道:“姚师傅……”
姚广孝道:“阿弥陀佛,好啦,你我不必这样客气。”
他拉着张安世的手,显得很亲昵:“这几日,贫僧一直惦记着你。”
张安世脸色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