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鼓励地方百姓,至县城亦或府城,听从宣教……”
“还有税赋之策,也可以变,就说白莲教居心叵测……”
杨溥一条条地开始说,张安世听得大为惊奇,最后一把跨着杨溥的手道:“杨公,走,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慢慢地说。”
于是寻了东宫一处小殿,张安世让宦官去斟茶,便不禁问道:“打着除贼的名义,能掩人耳目吗?”
杨溥笑道:“公爷,有一句话叫做得寸才能进尺。你若直接说是新政,里头许多的方略,都是矛头直指百官和士绅,他们肯罢休吗?可若是除贼,就不一样了。”
“一方面,是告诉他们,这只是为了除贼的临时措施,至少可教他们安心一些,就算不喜,却也不至反对的厉害。其二,有了除贼的名号,才是大义,谁若是对此多有微词,也不敢反对的太厉害,如若不然,岂不成了为白莲教张目,成了白莲教的余孽了吗?”
顿了一下,杨溥接着道:“这其三嘛,其实有些事,你知我知天下人都知道,可知道是一回事,公爷却不能喊出来,大家知道,至少还可维持表面的平静,一旦喊出来,就成了敌我之分了。”
张安世呷了口茶,道:“这样啊,有道理,好,就照着这样办,可是……总不能一直用这个借口吧。”
杨溥便道:“这叫得寸,得寸之后,这新政若是当真在太平府办的好,百姓们也当真安居乐业,那么……这时候,公爷之下,也必然已培养出了一批精于新政的官吏,同时……也收获了不少的人心,朝中也必定会有一些真正忧国忧民之人,见果有成效,必定转为支持,到了那时……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公爷……一定总是觉得,天下的读书人,都是泥古不化,都是斤斤计较,或是迂腐,或是负心之辈。其实公爷这样想,这是源于公爷并非是读书人出身,这天底下的读书人,不可一概而论,只是良莠不齐罢了。”
“倘若新政真能有成效,可能会有一部分的读书人,反而支持的更厉害,他们之所以反对,是因为历朝历代,新政的推行,非但没有利国利民,反而导致百姓负担更重,纲纪更加败坏,这才对任何新政都持谨慎和怀疑的态度,再者说了,公爷毕竟是外戚……”
张安世立即挑眉道:“外戚怎么了?外戚就不是人?”
杨溥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道:“下官没有这个意思。”
张安世认真起来,思量片刻,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你这策略,倒是颇有太祖高皇帝遗风。”
听到这话,杨溥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张安世:“这可不敢。”
张安世道:“太祖高皇帝夺天下的时候,曾用的方略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其实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杨溥忙是摇头:“哎,张公慎言,这话也是能说的吗?”
张安世却是没有顾忌,很直接地道:“这话即便当着陛下的面,我也这样说,这不就是你们读书人最常用的引经据典吗?许多事,本来不犯忌讳,偏偏你们读书人花花肠子多,却总显得好像在勾兑什么似的。”
杨溥:“……”
“不知杨公,还有什么主意?正好一并教授我,我这个人粗心大意,身边兄弟虽多,可有脑子的却不多。”
杨溥道:“那章程,下官再改一改吧,过几日,便送至公爷的府上。”
张安世高兴地笑道:“那就有劳了。”
二人心照不宣,算是彻底地成了自己人。
杨溥有些怀疑人生,他不知道自己是被张安世拖下了水,还是自己将张安世拖下了水。
或许……是互相成就吧。
…………
一封奏报,很快被送入了宫中。
此时,朱棣正用着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