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个,就是徐景昌了,一方面是徐景昌乃徐皇后的侄子,这是徐达之后,本身就要关照。
何况当初朱棣靖难的时候,任谁都不看好,几乎所有人都视朱棣为叛逆,可徐景昌的父亲徐增寿,已经贵为五军都督府都督,位极人臣,却依旧在至关重要的时候,给朱棣传递军事机密,最后导致被杀。
徐景昌小小年纪便承袭了爵位,朱棣眼看这个小子庸庸碌碌,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恨不得抓了去狠狠打一顿才好。
朱棣又怒骂了片刻,随即道:“这个家伙……打小便无人管束,再这样下去,迟早要反了天了,朕绝不姑息他,让他放任自流。他若是想学,那就让他试一试吧。不过……”
说到这里,朱棣抬头看着张安世,表情也显得肃然起来,道:“徐景昌这个小子,历来顽劣,他自小便失孤,平日里公府的人又都仰仗他,对他百般讨好,朕担心……这小子可别耽误了事。”
张安世却是笑着道:“陛下放心吧,臣会好好关照他的,保管不会出什么乱子。”
朱棣听罢,定定地看了张安世两眼,才点点头道:“嗯,你办事倒是历来有章法的,而且你是他的姐夫,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随即,朱棣又带着众将,前去试了机枪。
在张安世的指导下,朱棣亲自操纵着机枪,哒哒哒地开始扫射,一时之间,血脉喷张,豪强万丈。
他不禁大喜道:“哈哈,有趣,有趣。”
众人都呼万岁。
等到这场围猎结束,朱棣心满意足地摆驾回宫。
朱瞻基却非要骑着小马驹伴驾而行,张安世也骑马与他并肩。
朱瞻基道:“阿舅,我瞧那机枪,也没有什么厉害。”
“对对对,不如你的骑射。”张安世懒得和小孩子争辩,是是是就对了。
朱瞻基道:“不过我细细想来,这东西真正厉害之处,不在于此。”
“嗯?”这话倒是吸引了张安世的目光了。
只见朱瞻基道:“既然可以造成这样的东西,那么何不举一反三呢?可以造出更好的火炮,可以有更好的车马。这是机关术,只要摸透了这里头的玄机,或许………许多东西,就都可融会贯通了。”
顿了顿,朱瞻基接着道:“这就好像学诗一样,学会了作诗,那么作词和作文章,便不是障碍了。阿舅你这工学,可要下功夫,将来我瞧着定有大用。”
张安世禁不住用奇怪地眼神看着朱瞻基。
于是朱瞻基不由道:“阿舅瞧我做什么?”
张安世道:“果然阿舅没有白疼你,平日里没少对你言传身教,我家瞻基,将来必定有大出息。”
张安世自然知道,历史上的朱瞻基,本就是文武双全,且极聪明。
而让张安世惊喜的是,少年时的朱瞻基,还有着一种常人所难及的想象力。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成年人往往有了思维上的定式,他们看见了机枪,只会震撼于机枪的威力,畅想着怎么拿这玩意去杀敌。
可朱瞻基不同,此时的朱瞻基,既从朱棣那儿去学帝王术,却又有天下最好的将帅教授他学习统兵和骑射,更有天下最好的大儒教他经史。
再加上有张安世这样两世为人的人带他去开拓眼界,为人处世方面,他的母亲张氏更是行家,将朱瞻基调教得可谓是妥妥当当的。
可以说……这个几乎是用全天下最顶级资源堆积出来的小家伙,似乎早已显露出比常人更难理解的思维了。
朱瞻基此时歪着小小的脑瓜子道:“可是……为何古人不知道这些呢?真是奇怪,古人作诗,做词,无一不愿做工。”
张安世欣慰地看了他一眼,便道:“因为想做工的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