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正的运粮,并非如此,你运三百斤粮出发,一路上人马也需要吃喝,这粮……只能从载重的粮车里来。
所以真正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可能这喂马的草料还有人吃的粮食,就没了一百多斤了。
正因如此,所以才说只能运一石粮。
可现在,毕竟不可能让人将粮运到数百里甚至千里之外去,眼下也只能照着张安世的方法来比。
于是张有成点头道:“如此甚好。”
很快,张安世的马车,被人拉扯了出来,而后又有人去取来了一辆普通的粮车。
这粮车再普通不过了,全木打造,乃是最平常的两轮车,张安世让张有成自行选一个马夫,张有成倒也不客气,让人去请了一个来。
这马夫一看就很专业,很熟练地给粮车套马,至于两匹马,却是张安世让张有成来选,张有成自然选了一个更高大一些的。
另一边,张安世让朱勇来负责赶车,这新车出现的时候,张安世就让朱勇来驾驭,因此朱勇对新车颇为熟悉。
一切准备妥当,两辆马车开始装载粮食。
张安世笑嘻嘻地回头看百官,道:“诸公之中,还有人……和张员外郎一样,有兴趣来赌一赌的吗?”
众人都默然无语。
虽然大家觉得张安世言过其实。
可毕竟是大臣,总不至于为了这等事,和人置气。
打赌?这像什么样子!
张安世便感叹道:“哎,真是可惜,我还以为我大明的大臣,都有热血呢。原来遇事就躲,这样看来,倒是员外郎张有成,有几分血性。”
众人:“……”
朱棣算是看出来了,张安世这家伙,绝对算是挑事精。
此时,只见张安世又道:“若是孔圣人在,晓得他的门生们,一个个只拿他的学问去做敲门砖,就为了牟取一个官身,却将成仁取义二字,束之高阁,不知会怎么想。”
“孔圣人啊孔圣人,你睁开眼看看吧,你瞧一瞧你的门下诸生,他们是怎样将你挂在嘴边,又如何羞辱你的门楣的。孔圣人,你睁眼看看啊……”
这一下子,许多人开始骚动起来。
说实话,张安世若只是挑衅一下,大家当然置之不理。
可张安世居然把孔圣人搬了出来好一番的阴阳怪气,这就让人怒火中烧了。
这就好像对子骂父一样,简直就是对着人吐吐沫。
有人忍不住了,昂首站出来:“鄙人监察御史邝埜,倒也想赌一赌。”
邝埜这个名字,很是拗口。
不过张安世细细打量他,却见是一个年轻的大臣,应该才刚刚中试,不过显然此人运气不错,年轻轻就成了御史,将来的前途,只怕不可限量。
这人……似乎有些耳熟。
张安世记得,明英宗的时候,土木堡之变,当时情况万分紧急,当瓦剌人袭来,便是以英国公张辅,还有当时的兵部尚书邝埜为首的大臣进行死战,最终,这二人俱都战死。
想来,这个邝埜,就是那战死在土木堡中的那个兵部尚书了。
张安世之所以对这个人有印象,倒不是因为他熟读历史,而是因为以前看育儿类的书籍,其中就有邝埜的爹邝子辅育儿的事例,借以来举例说明育儿的方法。
这邝埜从小就没有母亲,因而几乎是他的父亲邝子辅拉扯大的,父子二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其中一个事迹,张安世记忆比较深刻,说是邝埜在刑部任职的时候,曾经寄给父亲邝子辅一件衣服,父亲则是回信责备道:“你掌管法律,应当洗雪冤桉、解决长期积压的桉件,而不要有愧于你的官职,从哪里得到这件衣服,竟然用它来玷污我。”封好之后,就交还给了他。
这虽只是一件小事,却也见这邝子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