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是情有可原。
高祥和夏原吉等人不一样,他现在算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威国公干了,几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统统都挂在了张安世的身上。
对于那些该死的士绅,他已没有了多少好印象,抄了也就抄了,或者说……早就该抄了。
于是高祥没有其他废话,很直接地道:“那么公爷有什么看法?”
张安世驻足,凝视着高祥,用一种郑重其事的态度道:“这也是我我想好好和你商议一下的原因,我细细思量……这些土地,不如索性,分出去给宁国府们耕种。”
高祥又是大吃一惊:“分……分出去?”
这真真是他想都想不到的事。
张安世徐徐道:“以永业田的方式,每户可给十亩二十亩,足以让他们生活了,这样的土地,不允许买卖,田赋要比寻常农户所拥有的土地高一成,这一成,其实就相当于的官府收了他们的租,这既提高了官府的粮赋,而这一成租,可有可无,远非佃农们租种土地可比。而且……也让本身拥有土地的小农们,心里舒服一些。”
高祥若有所思地道:“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后患?公爷………真要分下去,只怕真要群情汹汹了。”
张安世大笑一声,接着道:“从前我也是这样想的。有时候,也会瞻前顾后。可现在我想明白了,除非咱们不干人事,可但凡只要打算尽心治理一方,就一定会群情汹汹。有人要哀嚎,那就让他们哀嚎好了!有人哭,就会有人笑,其他的杂音,不必理会。他们若只是哀嚎也就罢了,可若是除了哀嚎,还敢干点什么,却要教他们来问问,我的刀利否。”
高祥于是沉默了片刻,而后道:“那就分,拥有二十亩土地以上的,不予分地,无地者,按男丁来分,用永业田的办法最好,不得买卖,税赋比其他的土地高一些,官府的粮食,也就有了保障。不过……这可不是小事,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来保障,如若不然,大家难免要觉得不平。”
“这事儿……我看还是得调更多太平府的人来,他们与六县的人物瓜葛,而且办事也得力。当然,单凭这些人,要短时间内解决这些事,也不容易,不如……再抽调一些官校学堂的学员也来协助吧,打打下手也好。公爷,分地的事,就是要快刀斩乱麻,绝对不可拖泥带水。”
他顿了顿,继续道:“一旦拖延,就可能有人从中作梗或者从中做文章了,公爷别小看某些人,这些人……可精着呢,他们未必有本事成事,却总能坏事。”
“所以……下官的意思是,先抽调人手来,只假作是要更精确的丈量土地,并且寻访人口,每一户人,每一口田,都要明明白白,等到一切妥当了,再突然发榜出去,争取十日之内,将地全部分出,再授予各户永业田的田契,公爷你看怎么样。”
张安世便道:“可以,那这事你来办,到时要辛苦你,你来坐镇这六县,我这个人管一管大方向还可以,教我管这些繁琐的事,怕要头痛了。”
高祥点头:“下官得先制定出一个章程来,还有……此事事先也不必和人商量,等丈量,人力和物力都齐备的时候,再一气呵成。”
二人议定,有了高祥,张安世也轻松了许多。
又过了几日,他便随朱棣一道摆驾回宫。
而此时……一场葬礼,也即将开始。
只是这葬礼开始之前,火化也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朱棣亲自过问了这件事,毕竟……这是姚广孝的心愿,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烧出一个舍利来。
而且若是真能出舍利,也证明了姚广孝生前的功德。
姚广孝若是正确,其实就证明了朱棣正确。
他们二人本就是休戚与共的关系。
悲痛之余,朱棣选定了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