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了。”
张安世的反应倒还算淡定,朝他点头道:“留下喝口茶吗?”
“不不不,不必……”黄靖笑道:“公爷客气,下官……还需去复命。”
“如此甚好。”张安世微笑道:“那就不送啦。”
“不必,不必。”这人说罢,便毫不迟疑地匆匆而去。
紧接着,这府衙里便沸腾了。
高祥却直直地盯着张安世道:“公爷……莫非……不再管束下官人等了吗?”
听到高祥这话,许多人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是啊,咱们都升了官,高祥也成了府尹,可谓是功德圆满。
可大家不是傻瓜,他们是铁杆的张党,靠跟着张安世推行新政,才有今日,这官虽是升了,可是接下来他们还需在各府各县里推行新政,多少人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他们早已树了不知多少的敌人。
若是张安世不再管这一档子的事,那可就糟糕了……
谁都知道,威国公就是大树,能为他们遮风避雨,所以大家才肯拼了命去干的。
否则,别看他们一个个府尹、知府、少尹,县令,可在人家眼里算什么?
就方才那礼部功考清吏司的郎中,抖抖腿,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张安世扫视了众人一样,一下子就明白了众人的心思,便笑了笑道:“咳咳……这个嘛,得看陛下的意思,我们都是臣子,自然……”
“公爷……”高祥连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急了:“若如此,下官宁可不做这府尹,这府尹……”
“你这家伙,这是吏部的任命,你以为是儿戏吗?”张安世板着脸道。
顿了顿,他脸色缓和下来,又道:“你们放心,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事……不说陛下自有主张,总而言之,这一摊子事,我肯定放不下。”
直到傍晚的时候,方才有宫中的宦官来到了栖霞。
旨意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威国公、太平府府尹张安世,治地有功,功在社稷,敕为直隶右都督,督太平府、凤阳府、淮安府、安庆府、池州事,钦哉。”
旨意很简洁,可里头的信息量却很大。
高祥是随张安世一道接旨的,顿时掩盖不住的大喜。
等那宦官走了,一群府里的官吏便纷纷围上张安世。
这高祥道:“为此专门设置官职,可见……陛下和朝廷对新政抱有多大的期望,威国公……不,都督……”
高祥还是觉得叫都督更顺口:“这是新政即将大力推行的征兆啊,如此一来,也不枉都督苦心。”
这何止是没有浪费苦心呢。
这可能意味着,大明未来……都将以新政来治理天下,那么太平府这一两年发生的事,可是要……进入史册的啊,到时,连他高祥,也可能大书特书。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新政当真可以推而广之,后世的官员,也都是新政之下培养的官吏,否则便是功亏于溃。
张安世倒是带着几分疑惑道:“陛下如此垂爱,倒是教我猝不及防,不过……为何是右都督?“
高祥毕竟熟谙人情世故,他捋须,想了想道:“有右都督一定有左都督,而且还特意讲明,是都督五府事。这就意味着,直隶的其他八府,肯定是由左都督辖制。”
张安世细细一思量,便理明白了,禁不住骂道:“哎呀,我这右都督,治的竟是安徽。”
明朝的直隶,其实相当于后世的安徽和江苏两省。
后世有人调侃,说是安徽省府在南京,其实这也没说错,因为在明朝,安徽在南直隶,而南直隶的核心就是南京。
张安世当年听到这段子,心里还乐呢。
结果……现在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