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个聚宝盆啊,现在虽然每月还钱庄的债务有些吃紧,可若是卖了,岂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要知道,乡下的土地,拿去租种,这十几两银子一亩的土地,每年的收益,也不过是几石粮而已。
可现在细细一琢磨,自己这地的收益,却是种粮的百倍,怎么能卖?
陈容哭笑不得,他却想了想道:“不如这样,七百五十两一亩,如何?小人也不多要,只买十亩。”
“这可不成……这是祖宗的地,卖了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夏瑄说到此处,却觉得不对劲,这好像不是祖宗的地。
于是便嘿嘿笑着道:“不管怎么说,将来我也是要做祖宗的人,总要有地传给儿孙的。我见你倒也是义商,可是地是万万不能卖的。”
“八百两呢?”
八百两……
夏瑄和金大洲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商贾,说到底还是奸商,这人坦诚倒是坦诚,不过坦诚的也不多,估计人家的底价,是远远高于六百两的,就等着他们加价呢,若是他们不加价,他也乐得占点小便宜。
发财了……
这下真的发财了。
夏瑄细细一想,自己竟直接挣了纹银万两。
万两啊,这可能对于富可敌国之人而言,不算什么,可对夏家而言,夏瑄不客气地说,自己的祖父曾辛苦经营,一辈子攒下的资产,怕也及不上自己数月挣来的多。
可是……
金大洲道:“不成,不成,不卖了,我想好了,我家姓金,金银财宝的金,这是祖上有德,才有此姓,合该我们金家要发财。这地不卖,我自己要做买卖。”
这一番话,真将夏瑄听得热血沸腾。
陈容哭笑不得,一时竟不知说点什么好。
夏瑄道:“不管怎么说,大家也算是相识一场,话说……你那煤矿买卖……是咋做的?怎的挣这样多的钱?”
“这……不谈了,不谈了,小人告辞。”
说着,陈蓉便站了起来。
“别走啊,难得有缘。”金大洲在另一边,已将陈容又按着坐回了位上。
他言辞恳切的道:“没别的意思,咱哥两只是想问一问,这煤炭……地里刨出来的东西,也挣钱吗?”
陈容:“……”
夏瑄道:“金兄,你怎可这样对待陈先生?陈先生,我这兄弟下手没轻重,他爹是刑部尚书,历来骄横惯了。你别害怕,有什么话,我们好好来说。”
“实不相瞒,家父姓夏,讳原吉,乃户部尚书,不知你可有耳闻?”
陈容脸色骤然一变,他此时已不是哭笑不得了,心头着实吓一跳。
夏瑄却是拉了椅子,坐在他一旁,接着道:“其实主要是想向陈先生讨教一下,没别的意思,这买卖……买卖,不就是买和卖吗?可我瞧你买卖做的这样大,单单门脸,就敢花数万两银子,眉头都不皱一下去购置土地……这银子……”
“我说,我说……”陈容眼睛瞥向金大洲,见金大洲瞪着眼睛,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一想到刑部尚书,几乎要吓晕过去。
于是陈容道:“其实当初……小人也没多少资本,可煤炭乃是炼钢之用,小人见时下炼钢火热,现如今,连蒸汽火车,不也要用上煤炭了吗?所以那时候,小人瞅准了时机,便决心孤注一掷。”
“你等等,金兄,去取笔墨。”
“噢。”
陈容此时就像是衙里被拷问的囚犯,苦笑着道:“可是当时手中的银子,是无法承包下矿山的。所以……首先找了一个人合伙,其次呢……便是借贷。当然拿下了矿山,也没这样的容易,如何招募壮力,如何管理,如何与炼钢的作坊洽谈,这里头的门道多了去了,实在不足为道。”
夏瑄却是兴致勃勃地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