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之上,却以家事为念,实是无地自容。只是……此事若不言,臣心里如鲠在喉,是以还是决心不吐不快。”
朱棣摇摇头,目光在众人面上逡巡。
显然不少人是带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一个个脸上带着揶揄的模样。
朱棣道:“说罢,说罢。”
夏原吉道:“臣要奏威国公……”
张安世这时站了出来:“夏部堂可是要奏关于那地的事吗?”
夏原吉道:“威国公作何解释?”
张安世道:“我不解释。”
夏原吉:“……”
张安世道:“夏部堂还请息怒,这件事……是我的错。”
夏原吉:“……”
原本以为会迎来一场唇枪舌剑,谁晓得,张安世的姿态竟是放的如此之低。
不过一个人不可能上两次当,所以夏原吉更是心中戒备:“那么威国公要待如何?”
张安世道:“此前的契书,全部作废,这些土地,该是夏部堂的,也还是夏部堂的,不只如此……夏部堂因此导致的其他精神损失,我张安世也愿补偿,这样吧,各家的所有在钱庄借贷的利息,算我张安世的如何?”
夏原吉:“……”
这崇文殿里,所有人错愕的看着张安世。
这还是张安世吗?他们可从未见过张安世这般认怂的模样。
夏原吉嚅嗫着嘴,竟是说不出话来,他有点懵,无法理解,张安世为何如此退让。
其实这件事,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从道德上而言,张安世确实不厚道,可若是从律法来看,毕竟当初自己白纸黑字,立下的契书,即便自己可以挑出一些毛病来,那也是一场无头公案而已。
可张安世居然直接退让了,甚至连借贷的利息,他也愿意承担。
这么多人的利息,可也是一笔银子啊。
张安世道:“怎么,夏部堂还觉得不满意?”
“这……这……”夏原吉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张安世道:“夏公既无话可说,那么金部堂……金部堂以为呢?”
金部堂‘昏厥’了几日之后,早就乖乖战术性病情好转,老老实实当值了,他也原本以为这是一场恶仗,哪里晓得,还未开始进攻,对方便已卑躬屈膝。
他咳嗽一声:“若是如此解决,再好不过。”
朱棣:“……”
朱棣脸上反而露出了不喜之色,你张安世坑人银子便坑人银子便罢,毕竟张安世是以商行的名义来卖地和订立契书的,这岂不是惹来了天大的麻烦,转过头,这银子还不挣着吗?
那商行里头,朕可是占了大头。
只是此时,又不便发作。
张安世道:“那么……倒是要恭喜夏部堂和金部堂还有诸公了,据我所知,现在你们的地,已涨到了一千三百两银子,这地退回给了你们,如此一来,当初五百两银子一亩的地,转头便净赚了八百两,恭喜,恭喜……”
夏原吉听罢,顿时脑袋充血,下意识的道:“涨的这样的多?”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些话不该出自自己的嘴里。
张安世笑吟吟的道:“可不是如此吗?说来也奇怪,原本这地价,其实也是不温不火,虽有人问津,可……手头这么多的地,想要全部售出去,却也不易。可你猜怎么着?”
所有人看向张安世,一个个屏住呼吸。
见张安世在此停顿,大家个个支着耳朵,却不见下文,不免有些心急。
朱棣此时也忍不了了:“有话就说。”
张安世才笑吟吟的道:“可自打夏部堂人等闹出事来,天下震动,群情汹汹之后,还真奇怪………这朝野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