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的东西,必要重新气死不可。亏得你们还个个自以为是,纶巾儒衫,口称什么圣人门下。”
众人听罢,心里勃然大怒,有人叫骂,却有人啪嗒一下跪下:“威国公,救一救我们吧,救一救我们……”
那张太公也是病急乱投医,竟也跪下了,哭丧着脸道:“再不救我们,我们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众人哀告。
这一次真要完蛋了,没了家业,土地若是被钱庄收走。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张安世失笑道:“你们要教我如何救?”
有人道:“只要太平府不售粮……这粮价,迟早要涨回去。威国公……若能如此,必定公侯万代,天下万民,不无感激涕零……”
“是啊,是啊,威国公……恳请威国公伸出援手啊!”
胡广见他们如此凄惨,不禁眼眶湿润,也不由得看向张安世,倒希望张安世不要将事做绝。
杨荣眼角的余光,瞥了张安世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
张安世道:”只要太平府不售粮,粮食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价格,那么……你们也就能活下来了,是吗?”
“是,是!威国公若如此,必为千秋传颂。”
张安世道:“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听罢,有人狂喜,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于是,众人轰然拜下,朝张安世磕头:“威国公深明大义……”
“那么粮价该回到多少去呢?三两,四两,五两?”
张安世一字一句地继续道:“大宗的粮食涨了,那么百姓就不得不用几倍的价格来购粮,为了填饱肚子,花费几倍的价钱,是吗?”
“答应你们,可以千秋传颂,这一点,我自然相信。可答应了你们,南直隶其他各府缺粮的百姓,他们购粮的成本也就高不可攀了。而你们的亏空,就会转嫁到了那些需要购粮的升斗小民的身上。你们说……他们到时是来骂我张安世,还是来骂你们?”
“千秋之后的事,我张安世管不着,也不想管。后人评论是非功过,于今日之我,有个鸟关系?我张安世目光短浅,只看眼下。若是我今日和你们干了这样的事,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你们不要脸皮,我张安世岂能不要?”
众人听罢,骤然之间,最后一点的希望也破灭了。
张安世看着他们,脸上尽是嘲讽之色,冷笑着道:“你猜为何我要在此举办诗会?我就是听闻你们这些人,成日里背后妄议我的是非,成日在那说什么太平府已是饿殍满地,偏我就是要趁着今日运粮的日子,教你们亲眼看看,瞧一瞧你们到底有多可笑!事到如今……还想要我张安世救你们,你们算老几?”
张安世说罢,不屑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要死的都去死,要骂的继续骂,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死也别死在我这群儒阁这儿,别弄脏了这群儒阁,来人……送客。”
这番话,真将人寒透了。
有人破口大骂。
有人嚎啕大哭。
校尉们却是一个个毫不留情地呼喝着赶人。
张太公只觉得眼前一黑,心口绞痛,口里呼着:“李先生,李先生……”
那李秀才,却早已逃之夭夭,根本不见任何的踪影。
张太公随即,闷哼一声,直接一头便栽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
片刻之后,有人上前呼道:“又死了一个。”
张安世依旧冷着面,不为所动。
直到这些人抬走的抬走,赶走的赶走,这群儒阁里,才恢复了平静。
“哎……”胡广一声叹息。
他叹息过头,却听外头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朝廷为何不管一管?还有没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