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来得及占便宜呢!
却还要跟着这徐奇一起承担如此大的干系。
一夜过去,次日,快马直往京城。
张安世这些日子,倒是清闲不少。
如今都督府也算是人才济济,当然,这些人才若放在直隶之外,未必算是人才,可这些他一手栽培起来的人,如今在自己的岗位上,却都已得心应手。
他们固然不是什么进士,不是什么举人,却大多经过磨砺之后,已经能轻而易举的处理职责内的突发情况了。
张安世并不爱揽权,见状之后,自然是将事情交给这都督府上下之人,自己乐得清闲了。
至于什么铁路的事,还有新政推行。
虽然这些紧要,可又和他张安世有什么关系?一群靠新政牟利的人已经培养出来了,人天然会去捍卫自己的既得利益,哪怕这些人的实力还很弱小,可张安世却也不打算一直拿他们当做未断奶的孩子,日夜操心。
还不如和几个兄弟鬼混自在一些。
只是那杨溥却是找上了门来。
“张都督。”杨溥先对张安世行了礼。
只是,他眉头轻轻皱着,看着忧心忡忡的样子。
张安世便道:“怎么啦,愁眉苦脸的样子。”
杨溥叹了口气。
张安世坐下,微微笑道:“听闻你现在在朝中被人攻讦,许多人说你勾结商贾?”
杨溥道:“些许闲言碎语,并不算什么,只是……下官所虑者,乃是因为下官,而牵累了太子殿下和张都督。”
张安世则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牵累就牵累吧,反正我债多不愁,至于姐夫……被人说勾结商贾总不是坏事。”
杨溥:“……”
张安世笑吟吟地接着道:“其实你也不必愁眉苦脸,船到桥头自然直嘛。你若是对自己的事都不自信,将来如何能辅佐好姐夫呢?”
所谓旁观者清,杨溥听罢,倒是心中稍安,于是道:“都督也认为,江西的铁路修不成?”
张安世语带笃定地道:“断然修不成。”
杨溥道:“都督既有如此把握,那么就该……”
张安世一脸从容地道:“我既有把握,却也不能全天下嚷嚷。不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张安世勾结商贾,想牟取暴利呢。不过……既然预测此事不成,这该做的准备,却还是要做的。你放心,我已布局好了,到时……就等着瞧热闹吧。”
杨溥听罢,心里只是唏嘘,却又长叹了口气。
张安世便道:”杨学士还在为自己的际遇担心?“
杨溥摇头,幽幽地道:“下官所虑者,非是自己,而是……”
他一言难尽的样子,眼睛微微的红了。
一时之间,竟有些潸然泪下:“下官也是读书人,寒窗苦读,下官出身的,也是耕读人家,读圣贤书,立下了扶苍生社稷的志向。可如今真正宦海浮沉,所见的却是当初的恩师、同年、同窗们,虽都曾立下匡扶天下的志向,如今却都因循守旧,不知变通,哪里有半分为苍生百姓为念之心?下官在想,到底是大家读书读歪了,还是入朝之后,利益熏心。”
张安世无法理解他的感受,因为四书五经里,他只读过春秋。
之所以读春秋,是因为在四书五经里,春秋是由许多小故事组成的,不似《论语》、《诗经》、《尚书》、《礼记》那般生涩难懂,或是充满了说教。
张安世甚至怀疑,关二哥之所以每日捧着春秋来读,而不是捧着《礼记》、《尚书》,大抵也是和他一样的原因。
张安世看着杨溥悲痛的样子,收起了思绪,劝道:“好啦,你不必伤心,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如我一般,明明我有一生富贵,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