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殿下……殿下也是这个意思……”
朱棣叹了口气。
张安世在一旁道:“陛下,请立即下旨,命人将两位殿下不必进京,而是直至栖霞码头送医。”
“栖霞?”朱棣带着询问的目光看着张安世。
张安世道:“医学院,或许可以救治。”
朱棣眼眸微微亮了几分,好像一下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忙道:“对呀,一百多万两银子呢,可有把握吗?”
张安世有些尴尬,他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因为张安世也无法预料,等送到的时候,是否已经病入膏盲。
于是他只好折中地道:“臣尽力而为。”
朱棣边立即朝那宦官道:“速去。”
朱棣说着,急得如热锅蚂蚁一般,转头却看向一旁早已吓得脸色苍白的亦失哈道:“先不要报皇后。”
亦失哈道:“奴婢……奴婢遵旨。”
朱棣随即又道:“朕现在起驾去栖霞。”
张安世忙劝道:“陛下,两位殿下至栖霞怕还有一些时日,陛下不必心急……臣这边照应着即可。”
朱棣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出那本想反驳的话,而是挥挥手道:“去吧,去吧,你赶紧去准备。”
张安世再不迟疑,立即出宫。
…………
“解公,解公……不妙,不妙了。”副使匆匆而来。
鸿胪寺中,解缙正埋首伏案,在修书。
最近他的书信有很多,大多都是同乡们听闻他回到了南京城,纷纷写信来问候的。
对此,解缙很热衷,别看这只是小小的一封书信,这书信背后,或者是能给解缙这样的人物修书的背后,可绝不是一个简单的读书人这样简单。
一个这样的读书人背后乃是一个大家族,直系近亲就是六七十人,若是再加上各房的妻妾等等女眷,那又是上百人之巨,倘若再加上世仆,可能上千人规模都有。
解缙反复地修书宽慰他们,表示江西的事他略有耳闻,对此表达了深切的悼念,又勉励他们,此时要忍辱负重,含泪隐忍,切切不可与官家为难。否则……锦衣卫一至,可能又是灭门之祸,再在这回信之中,提及一下太祖高皇帝云云。
这书信,与其说是宽慰,倒不如说是恐吓。
江西这边已经历过了一番清洗,早已让人风声鹤唳,胆战心惊了。
现在这上上下下,可谓是个个提心吊胆呢。
人就是如此,一个同类若是犯罪而遭处死,那么其他同类并不会觉得此人绝不是因为触犯了律令,而只是因为……是有某些人想要收拾他们而已。
至少在江西布政使司上下,大抵就是如此,眼看着不少和自己交好的士绅遭到了灭顶之灾,他们首先想到的,并非是这些谋反作乱,而是张安世这些奸贼,为了打击异己,已经丧心病狂到四处屠戮杀人了,此等事的性质,已经不亚于汉朝时的党锢之祸,完全是针对所有读书人的全面打击。
解缙恰到好处地提及到了太祖高皇帝,这就更令人恐惧了。
看信之人只要有记忆,想想当下,再想想太祖高皇帝,只怕人都要吓尿。
因为太祖高皇帝在位时,所牵扯的大案可不是一桩,而是一次比一次更为剧烈,这也就是说,江西布政使司的事,可能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这还叫人怎么睡得着?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解缙作为江西士子,是最了解自己的同乡和同行的。
每发出一封书信,都可能给爪哇带来巨大的好处。
如今解家,已永不能徙回大明了,自此之后,只能扎根于爪哇,开枝散叶,繁衍生息。
赵国的利益就是他的利益,作为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