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那么就更该要修书,到时赵王年幼的儿子要承袭君位,他年纪太小,爪哇又必然要人心惶惶,若是没有源源不断的人力,这赵国怕是要土崩瓦解。这世上,干任何事,没有人是不成的。”
副使若有所思地点头,他虽然也心急火燎,可解缙的镇定,似乎感染了他。
不过他提出了疑问:“只是……这些人若去了爪哇,一旦不满,只怕……”
解缙显得平静,慢悠悠地道:“你这就不知道了,江右的山民可能桀骜,可是我江右的读书人却是老实顺从,你只要拿出了鞭子,他们就肯对你心悦诚服了,他们虽会抱怨,可不出数年,便个个都可成为好的矿工、士卒和匠人还有教师。”
副使眼眸微微张了张,随即便捋起袖子道:“下官来磨墨。”
解缙抿了抿唇,接着重新提笔,化悲痛为力量。
…………
在另一头,赵王与汉王终于抵达了栖霞码头。
在此处,街道已管禁起来,早有数十个大夫和医车在此候命,十数个病患统统拉走。
张安世则早已在医学院里候命。
此处占地颇大的医学院,花费了张安世无数的心血和钱财,不过愿意来此看诊的人……一直都不多。
一方面,寻常百姓若有什么病症,随口吃一些汤药便好了。
而富裕之人,却往往对这诺大的医学院,有几分敬畏。
甚至外头还有诸多的流言,说此地的大夫,个个都是屠夫,有人亲眼见到他们拿刀去砍尸首。
总而言之,这医学院给人的印象,总是伴随着许多恐怖的流言。
而现在……在此地,他们迎来了一批不同寻常的病人。
张安世精心地安排了几个大夫,正预备去看诊,此时便有人来了。
朱棣龙行虎步而来,竟是后脚就赶了来。
他一见张安世,便关切地道:“吾儿在何处?”
“陛下,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相见为宜。”张安世显得无奈,耐心地劝道。
朱棣进了此地,便不断地皱眉。
因为这医学院里,总是有一股说不清楚的怪异气味,让人产生一种不适之感。
朱棣道:“他们……现今如何?”
张安世如实道:“听大夫说,病症确实非常严重,毕竟病发已有几日了,且一路颠簸,若是再无法救治,恐怕……”
事实上,朱棣这两日,都不曾入眠,此时听了这话,心中就更为担心了。
他一把抓住张安世的手,面色凝重地道:“你要救人。”
只短短四字,张安世却知其中份量。
当下便道:“臣去了。”
朱棣吁了口气,他倒没有在这医学院的建筑中多逗留。
而是走出了这屋舍,一路走到了医学院中的庭院,这才觉得那满是怪异气息的窒息感稍稍减缓一些。
而在这里,早有许多的禁卫,还有护送汉王、赵王等人,以太子为首的诸官,在此焦灼地等候。
朱高炽看到朱棣迎面走来,先是诧异,随即上前道:“父皇……儿臣万死……”
朱棣因为心中的担忧,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摆摆手道:“这与你无涉……”
朱高炽又道:“沿途……沿途……”
朱棣听到这两个字,倒是收起了心神,道:“你但说无妨吧。”
朱棣的语气,还算是平静,当着朱高炽的面,并没有过于激动。
于是朱高炽道:“下船的病患,十九人,沿途病死者,已有七人……”
说着,朱高炽不禁为之怆然:“此症实在厉害,儿臣……”
朱棣深吸一口气,却只是点了点头:“不要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