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下府县,也不如区区一个太平府,这是哪里出了问题?时至今日,还有什么可辩之理呢?”
“这么多的钱粮,将会是何等的盛世啊。”
也有人觉得眼前一黑,就仿佛一夜之间,自己的家产和田产就要顷刻不保一般。
忍不住低声咕哝着辩护:“区区一个太平府,才这么丁点的军民百姓,这是敲骨吸髓到了何等的地步,苛政猛于虎也。”
这人不过是抱怨之言。
不过却有人听了去,骤然之间,有人几乎要跳起来,大呼道:“军民百姓若是不富足,何来这样多的赋税?这十八省的军民百姓,过的又是什么日子,说这样的话,难道不可笑吗?”
这殿中乱哄哄了一阵。
以至于金幼孜不得不站出来,大呼道:“肃静,肃静!”
众臣这才勉强地偃旗息鼓。
朱棣依旧还在震惊之中,此时他稍稍定神。
可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
有了银子……对于朱棣而言,可不只是私人方面的享乐。
似他这种行伍中人,也不喜那些享乐,只是他乃靖难起家,得位不正,必须要像李世民那样,通过数不清的功绩来证明自己。
除此之外,自然是希望有足够多的钱粮,传给自己的儿孙。
这涉及到的乃是江山基业,是一切的根本。
区区一个太平府,每年上缴的钱粮如此之多,那这太平府所带来的收益,就等于是他的钱袋子了。
他深吸一口气,才按捺住心头的那份激动,抬眸看向张安世道:“张卿,这个数目,对吗?”
他还是希望询问一下当事人。
张安世淡定地道:“陛下,数目……是对的。”
朱棣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一些,再次努力地克制住自己,而后一字一句地道:“张卿……劳苦功高……实是真之肱骨……”
张安世却是道:“陛下,臣却以为,浙江布政使司姜秀,两袖清风,政绩卓然,浙江布政使司在他的治下,税赋提高了五成,如此赫赫功劳……”
朱棣听到姜秀二字,皱了皱眉,只觉得厌烦,挥挥手道:“够了,够了!”
群臣之中,不少人的脸额有点僵,甚至有些人不禁脸色微红。
堂堂大臣,一般情况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红是什么东西?庙堂为官,还会害臊?
可这话的刺激太大,但凡有一丁点廉耻心的人,竟都滋生了害臊的情绪。
“可是陛下……”张安世显然没打算就此打住,继续道:“浙江布政使司布政使姜秀,他如此政绩,乃天下公认,庙堂诸公,无不以此为榜样,臣对姜布政使,也是倾慕有加,钦佩得五体投地,臣以为……诸公公论其为太子少师,天下第一布政使,实在是恰如其分!”
“……”
这还要其他人怎么说下去?
张安世把天聊死了。
现在莫说是朱棣,即便是群臣,但凡提及到了姜秀,都不免觉得尴尬。
如今大家只觉得这两个字刺耳,希望这个世上最好不存在此人。
却见张安世此时的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道:“胡公,你说是不是?”
胡广:“……”
胡广的头有点痛。
胡广是没想到张安世会跑来问他的,这太突然了,这样的明目张胆,如此的赤裸裸,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给。
众所周知,胡广是老实人,所以他一时给问得语塞。
在张安世的目光之下,他躲无可躲,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结结巴巴地道:“老夫以为……嗯……以政绩而论……不过……”
他支支吾吾了老半天,竟是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