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朱棣道:“陛下,所以……若是这些人还不上借款,那么若是不出意外的话,钱庄借贷出去的近千万两纹银,所没收到的抵押物,必定要价值在两千万两纹银以上,甚至……还要更多!”
“唯一的麻烦就是,如何处置这些财产的问题了。好在……他们抵押的许多实物,都在市面上的硬通货,即便一时积压在一起,难以处置,可只需花费几年时间消化,却不愁不能售出。”
朱棣道:“好……好……”
朱棣感到通身舒爽!
他连说了两个好,本还要继续说一个好字时,却意识到好像这个时候说这些不妥。
于是他立即板起脸来,面带怒色,厉声道:“若为囤货居奇而借贷,就为了欺压百姓,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弃而不顾,那么……这些人非但其心可诛,更是丧心病狂,十恶不赦!”
周举人听到此,已开始瑟瑟发抖了。
张安世道:“陛下息怒,这第三个收益……其实也不小……”
朱棣一愣,人都麻了。
一个个收益,说的明明白白,百姓赈济了,不但得到了赈济,而且还获得了极好的待遇,照着张安世这样的赈济之法,朝廷可谓是收获了一次巨大的人心。
可事办妥当不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收益,无论是税收,还是钱庄的利息,甚至是抵押物的没收,可以说,朱棣和张安世都是最直接的受益人。
别人赈济花银子,他朱棣赈济了百姓,使百姓感激涕零,居然还能挣银子。
世间竟有这样的奇事。
不过朱棣龙颜大悦的同时,却不由得开始有些觉得张安世这家伙嘴巴有点大了。
挣了就挣了嘛,私下里说得了,现在当着大家的面,一二三四五的说出来,这……反而有些不稳重。
可想归这样想,朱棣却不由道:“这其三是什么?”
张安世道:“太平府赈济,除了足够的食物,同时还分发衣物,工具等等,教百姓能够吃饱喝足,能够御寒取暖,与此同时,却也借此机会,征发百姓们做工,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即是如此。”
“因而,四省之地,各处的府县,臣都命人,将这受灾的百姓们组织起来,对年弱的孩童和少年,教授他们读书写字。对于年老之人,进行赡养,对于妇人,则令它们负责炊事和缝补,而对于壮丁,则教他们修桥铺路,让他们修水库,开挖运河,甚至……铺垫路基。陛下富有四海,这是因为……天下的百姓,都是陛下的臣民,天下的土地,都是陛下的疆域。这些收益,并非是真金白银,可是陛下……这些土地的开发,对陛下而言,却是最宝贵的财富。”
朱棣听罢,不禁为之振奋,这总算没有直接谈金银那等粗俗之物了。
朱棣满意地点着头道:“此言有理。”
张安世接着道:“不说其他,单说路基,从关中至河南,就修筑了数百里之长,至于其他的工程,更是不可计数。而这些路基……乃铁路司在此之前,就进行过规划和测算………”
朱棣猛地,感觉到他这话里有话,神色间又认真了几分。
张安世继续道:“而路基所用的土地,大多土地要嘛无主,要嘛就被人抵押,还有少数,臣也花了一些银子购置下来了。如有必要,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就可随时铺设枕木和铁轨。”
“如此一来,这铁路很快即可贯通,铁路沿途的土地,大抵都在朝廷和太平府之手,也可进行运营,而且,一旦铁路开建,就意味着,关中和河南等地,需征发大量的人力,这几年大灾,雇佣大量的人力,修建铁路,不但可使关中与河南互通有无,可大大的为商贾和百姓以及货物的运输巨大的便利,也可让许多的壮丁,能够靠自己的劳力,养家糊口,可谓是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