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屡见不鲜。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荆州刺史便要率兵沿江而下,威胁当时的京城。
当然,夏原吉有这样的考虑,也有其道理的,他乃大臣,提出反对,理所应当。
朱棣也不急躁,微笑道:“朕若是委派他人,可以稳住关中和河南布政使司吗?”
这一句反问,让夏原吉一时无语。
朱棣接着道:“那么……不如夏卿去任陕西布政使司,如何?至于河南布政使司,夏卿可有什么人选?”
“这……”
在夏原吉迟疑着该说什么的时候,朱棣又道:“朕意已决,就设大都督府!张卿,你来任这大都督。”
张安世见朱棣态度坚决,而这对于新政的推广,显然也有巨大的好处,当下,稍稍犹豫之后,便道:“陛下如此信重,古往今来,前所未有,臣只好肝脑涂地,才可报万一。”
张安世并不是个性子扭捏之人,既然明白其中厉害,自是干脆接受。
朱棣也不容百官有人继续反对,直接大手一挥道:“既如此,上一道章程来,好好地谈一谈如何治理。今日朕乏了,就这样罢!”
说着,罢朝。
百官还处于震惊之中,显然这个消息,实在过于耸人听闻,以至于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而等到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朱棣早已摆驾而去,连人影也看不到了。
胡广这些日子,显得很沮丧,他算是躲过了一劫,可上一趟去了关中和河南,方才终于知道……自己的本事实低于自己的预期。
这令他心里很不适应。
原以为自己好歹是文渊阁大学士,不管如何,治区区几个布政使司,还是能手到擒来的,现在细细想来,自己这辈子,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
人最痛苦的就是要面对平庸的自己。
更痛苦的是,胡广年过了四旬,方才不得不接受自己平庸的现实。
原来自己能成为文渊阁大学士,不是来源于自己的饱读诗书,也不是自己有什么惊人的才干,而是来源于自己的幸运。
于是,此番虽没有获罪,可他一直闷闷不乐,总是长吁短叹。
好在杨荣总是在一旁安慰和鼓励他,说一些其实你也很能干,只不过没有那么能干而已之类的话。
今日,胡广却显得很震惊的样子。
退朝后,回到了文渊阁,他便一溜烟地跑到了杨荣的值房,惊讶地道:“杨公,杨公,陛下此举,实在教人没有想到。难道陛下当真……没有丝毫的防范吗?这是社稷国本啊……”
合格的皇帝,最擅长于制衡。
而朱棣显然是一个很合格的皇帝,可现在直接下一个这样的旨意,怎么让人不意外?
“权柄太大了……”胡广一脸纠结地道:“杨公……却好像在怂恿这件事。”
杨荣依旧从容不迫的样子,微笑道:“非我怂恿,只是……事情水到渠成,所以我乐见其成而已。”
“水到渠成是什么意思?”胡广皱眉道:“难道陛下早有此意?那么杨公为何不早说呢?哎呀……陛下糊涂啊……”
杨荣继续微笑道:“谁说陛下糊涂?胡公慎言,你要知道,东厂那些番子,緹骑宫外头的本事没有,在这宫内,还有这文渊阁里头,他们四处探听的本领还是有这么一些些的。”
胡广脸色惨然,连忙道:“杨公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陛下为何做这样的决定,是吗?”杨荣呷了口茶,抬头看了胡广一眼。
胡广重重点头,随即道:“这个大都督府……”
杨荣却是打断他道:“陛下此前,一直对河南和关中的事犹豫不决,所以这些时日,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