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其实根本不必锦衣卫去按图索骥,只怕……早有人率先供出来。
当初以为朱棣已经大行,所以不免胆子大了不小,可谁知……竟会到这样的地步。
此时,那陈济惊叫道:“陛下,陛下……臣等固然万死……可这……这一切……尽都是因为……那一份遗诏,是金公……”
朱棣听罢,眯了眯眼睛,脸上似笑非笑。
而此时,许多人的目光,已开始看向了金幼孜。
是啊,若非是金幼孜……怎么可能……会让大家看到机会呢?
若是没有看到这个机会……那么……
此时,金幼孜也终于拜下道:“臣万死……”
对呀,这才是罪魁祸首啊。
朱棣面无表情,却不顾金幼孜,而是继续低垂着头看着陈济,道:“金幼孜怎的了?”
陈济忙急忙慌地道:“是金公矫诏……是他……”
朱棣道:“是吗,他如何矫诏的?”
陈济道:“他说……陛下遗言……不不不,陛下口谕之中,曾言:张安世册封宋王,就藩新洲!”
金幼孜只默默地叩首于地,不发一言,没有为自己辩解。
而胡广此时……不禁大大地出了口气,整个人轻松了几分。
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陛下居然又能蹦跶了。
这自然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可也忍不住的在想,陛下……真是险恶心黑啊,这样的事也能干出来。
当然,他内心也颇有几分得意,金幼孜的狐狸尾巴,总算要露出来了。
只是……这样的心情,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看着默默跪拜在殿中的金幼孜,心头又不自觉地有几分同情。
终究还是这金幼孜一时糊涂,可细细想来……一辈子读书,好不容易金榜题名,平步青云,最终却被自己的贪欲所蒙蔽,落到今日这样的下场,实在……可惜……可惜了……
此时,却听朱棣道:“这是矫诏?可朕怎么记得,当初……朕确实说了这些话?”
此言一出,又犹如一道惊雷猛然降下……满殿皆惊。
所有人下意识地微微张大了眼睛,骇然地看着朱棣。
朱棣则是从容不迫地接着道:“不过朕记得,当初朕病入膏肓,实在没有了气力,所以气息微弱,有人不曾听闻,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
殿中又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
金幼孜依旧拜地,默然无言。
可朱棣口中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已经大到了超过许多人的认知。
已有一部分,开始醒悟。
他们骤然明白……可能这一切的一切,竟都是……一场阴谋。
而这一场阴谋的目的……
许多人只觉得如芒在背,身躯不禁在打抖。
朱棣扫视了众人一眼,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他笑吟吟地道:“诸卿,还有什么可说的?来……一并来说,养寇自重,要挟朝廷,还有什么其他的吗?朕今日有闲,咱们一件件地来理。”
“……”
见众臣不言,朱棣却依旧如闲庭漫步一般,慢悠悠地接着道:“还有一些事……只怕没有交代吧……怎么,都哑巴了?”
就在此时,金幼孜突然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朱棣看向金幼孜,只吐出了一个字:“说!”
金幼孜道:“臣之妻弟刘进,以臣之名,妄议国政,与许多人勾结,涉嫌将官位私相授受,甚至高价售出官职,其中牵涉到的金银…往来,数不胜数,所牵涉到的大臣……官眷,士绅……亦是不在少数。”
“据臣初步的估算……这从上到下,牵涉此事者,在千家以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