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是。”
张安世这才颔首,便道:“人在何处?”
张三是从前跟着张安世一路走来的人,在张安世的跟前也比其他下人要随意几分,便如实道:“原本我是不教他进的,这可是芜湖郡王府,岂是闲杂人等想来就来的?殿下您……”
张安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然后他塞了你一点银子,你就巴巴地请他进去了?”
张三大惊,道:“殿下,可……可不是这样……”
可他语气明显的越来越微弱。
张安世也不多说什么,只笑了笑,便道:“人在何处?”
“安排在侧殿。”
张安世点头,便继续往里走。
等进入了侧殿,便见有人起身,忙朝张安世行大礼,正是那马愉。
张安世只是道:“免礼吧,你是晓得本王这个人,不喜……这些虚礼的,怎么……马先生这又是嗅到了什么,突然跑来了。”
马愉微笑,他道:“听闻了一些消息。”
张安世稳稳落座,拿起下人送来的茶盏,施施然地押了一口茶,才道:“说。”
马愉道:“听闻……陛下捉拿了许多的钦犯,这些钦犯还不少,这些人的族人,尽都要流放,且听闻……是流放去新洲?”
张安世顿时将茶盏放下,警惕地看了马愉一眼。
这马愉得到消息的速度倒是很快。
马愉似乎了解了张安世的意图,忙解释道:“殿下勿怪,鄙人只做买卖,朝中的事,不敢干涉,也不敢多问。只是……这经营之道,消息也是最紧要的,很多时候,一个消息,足以让人快人一步,而快人一步……就意味着有利可图……”
张安世倒也认同地道:“是有这么一回事。”
马愉还算是坦诚,所以张安世也没有继续深里去追究,当即又端起了茶盏,边道:“马先生看到了机会?”
“是。”马愉颔首道:“学生打算,马氏船行,将增加新洲至松江口、珠江口、登莱几处港口的航运,货船从以往每月三十一班次,增加至六十二班次,客船从九班次,增加至三十班次。”
张安世不由得笑了,道:“这倒是互惠互利的好事,突然增加了这么多的人力,尤其还有这么多人需要去新洲,你这客船去,保准亏不了。人去了,就不免要多带一些东西去,这货运……也不吃亏,马先生……看来总是能找到挣钱的机会。”
马愉接着道:“这只是次要的,首要的还是能为殿下出出力,否则,一下子这么多的人,想要送去新洲,怕也不易,马氏船业这边增加一些航运,也是为了新洲着想。”
张安世颔首:“不过,本王却以为,这毕竟只是蝇头小利,马先生是做大买卖的人,不至于为这小买卖跑动。说罢,还有什么事,你别误会,本王不是不近人情,只是已习惯了开门见山。”
马愉笑了笑,张安世这句话,还真不是奉承他,马愉这马氏船行,现如今,已算是海船运输业的翘楚,甚至规模,已比之第二、第三的船运商行相加还要大了。
船运可是重资产的行业,每年购船的开支,就是天文数字,而马氏船行资本也是最丰厚的,虽然不如栖霞商行,可它的成长速度,却是教人咋舌。
这一点客运和货运的买卖,马愉这样的人,还真未必看得上眼。
马愉微微一笑道:“殿下知我。”
他顿了顿,接着道:“此番,马某也希望能够往新洲一趟。”
张安世好奇地看着他道:“噢?”
马愉道:“新洲的情况,马某也了解一些,据闻还不错,此番……借着这一次机会,想再实地走一走。”
张安世意味深长地看着马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