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量入为出、精打细算的缘故。好了,此事就作罢了,你不要再提了。”
张安世只好道:“是。”
朱棣这才心疼地道:“这下朕也算是干干净净了,这一年七千万两丢出去,从此以后啊,准备过苦日子吧。”
张安世苦笑道:“若不是因为臣这两年,将家里的银子都拿去了新洲,对这新洲进行开发,臣真希望立即拿出点银子来,为陛下分忧一二……”
朱棣:“……”
朱棣此时也没有了谈话聊天的心情,便让张安世先行告退。
张安世只好泱泱地走了。
等张安世和亦失哈都走后,朱棣一个人闷闷不乐地端坐着,老半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终于,亦失哈气喘吁吁地回来,道:“陛下,内帑那边,大抵已算过了,若是拿出一千八百万两,还能剩余一些的,不过到了来年就……”
没等他说下去,朱棣便压压手,叹道:“朕的陵寝……想办法,看看能不能省下多少,除此之外,北平的行在,就不必继续修了,一切从简……”
亦失哈看着朱棣的样子,也不由心疼道:“陛下,这……这……”
朱棣叹了口气道:“银子……还是留给儿孙们花吧,苦一苦朕!”
亦失哈张了张口,最后劝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只好道:“是。”
想了想,亦失哈道:“奴婢这边也想办法,节省一些宫中的用度,宫中这边的奴婢,还有宫外头的东厂,跟着陛下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也该是为陛下分忧的时候了。”
朱棣只颔首,嗯了一声。
良久,朱棣突然道:“你说,这事张卿到底不知情呢?还是这根本就是张卿教授的?瞻基的性情,朕是知晓的,他什么事都不会瞒自己的舅舅。”
亦失哈一时被问住了。
朱棣却突的哂然一笑,道:“暂不去想这些,对于张卿,朕也是知晓的,这小子………坑害谁,也不敢坑害朕,更不会坑害瞻基。入他娘的,这小子倒是精明得很啊,银子提早就送往新洲去了。”
亦失哈可不好接话,只能尴尬一笑。
…………
张安世现如今,偶尔会来这文渊阁当值。
因为行踪飘忽不定,每一次出现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有些意外。
张安世于这文渊阁,颇有几分格格不入。
不过舍人们对张安世,倒是都很客气。
舍人的官职不高,他们大多都是荫职,地位极不相称,说白了,其实就相当于其他衙门里的文吏罢了,干的是跑腿打杂的事。
可这一次,他们的薪俸,也跟着涨了一大截,张安世甚至还体谅到了他们的辛苦,认为内阁舍人,往来宫廷,劳苦功高,却又官职低微,理应加俸三等,作为照顾。
如此一来,这内阁舍人们,几乎个个在私底下,都是欣喜若狂。
再加上这内阁,也已开始准备兴建了,兴建的馆舍,就在现在文渊阁的隔壁,皇帝下旨,划出了足足十余亩的地,兴建各种馆舍设施,这对宫中,其实也花不了几个钱,可对于在此办公的大学士以及舍人们而言,却是天大的好事。
因而,只要张安世一到,立即就有舍人争先来行礼。
张安世还在跟人打招呼的时候,就有人一溜烟,将一碗热腾腾的茶水,端到张安世的值房里。
至于解缙人等,虽和张安世私交不甚好,可表面还是周到的,有一些事,张安世只要来了文渊阁,他们也大多都会和张安世商量,都颇为敬重。
尤其的胡广,如今是对张安世的印象大好,这个好印象,在他被请去了栖霞医学院做了一次身体检查之后,直接达到了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