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金银,又有何用?现如今要修这铁路,每年陛下可是五千万甚至七千万两纹银的开支。当然,有了这笔银子,也终究能让陛下缓一口气,算是好事。”
胡广忍不住道:“说也奇怪,当初朝廷是一两银子恨不得分为三瓣花。现在好了,现如今的开支,真正是骇人。”
解缙倒是泰然自若地道:“天下已是变了,不能用从前的思维去琢磨这事。”
胡广挑眉一想,随即默然点头。
虽然这一套,好像和他所学习的儒家精神有些不太配套,可架不住……他也是受益者,好歹自己是躺在沙发上,有了让自己衣食无忧的俸禄。
…………
相比于文渊阁里几位学士的悠闲自在,另一个张安世与丘福二人却没有这么舒坦了。
他们连夜带着一千多人马,火速地抵达了松江口港口。
张安世对于处理这种事也算是有经验的,他带着人一到,立即封锁了船队所在的几处码头。
紧接着,便与丘福登船,去见郑和。
一见到有人来,船上几乎是欢声雷动。
要知道,对于水手们而言,真正的痛苦未必是海上遭遇了风浪。
而是分明已抵达了陆地,放眼看去,故土就在眼前,却依旧得乖乖地在船上待着,不能越过雷池一步。
现在好了,朝廷的钦差来了,也就意味着,他们终于可以登岸了。
郑和披着一件猩红的披风,穿着淡黄的钦赐鱼服,被海风一吹,披风猎猎作响,他与张安世、丘福相互见礼。
见丘福忧心忡忡的样子,郑和却露出微笑,补上了一句:“淇国公,恭喜。”
丘福一愣,这一路来,心情实在复杂,他其实已经接受了儿子平庸的事实,毕竟……以前是觉得儿子老实,后来渐渐发现,儿子这不是老实,简直就是有点傻。
同样是公爵的儿子,朱勇、张軏这些人,可不会兴冲冲的被张安世拎去万里之外。
何况自登了船,见许多人都是形如枯槁的样子,身体干瘦而黝黑,这黝黑的肤色上,还带着营养不良所带来的黄斑。
于是他脑海里,立即就想到丘松饿成皮包骨的形象。
丘福年纪大了,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只觉得心塞难耐。
紧接着,便是进行交割了。
交割是很复杂的事,除了交代注意的事项,还有……便是郑和取出海图志,这里头……记录了这一路航行的建文,各地的风土人情,以及水文的资料,当然,还有舰队中死亡的人员,因何而死,亦或者立功受赏的人员等等。
下西洋,并非只是舰队出去走一遭这样简单,它是具有开拓意义的,而海图志,才是最有价值的无价之宝。
随即便是重头戏了,郑和领着张安世和邱福至旗舰的底舱。
底舱一开,马灯一照,骤然之间,张安世和丘福二人的面上便被映射得金光闪闪。
“卧槽。”张安世忍不住震惊地道:“你们抢了这么多?”
实在是太过于吃惊了,可此言一出,张安世便立即觉得失言,赶紧将嘴闭上。
丘福显然也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银的,竟是直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郑和似早就料想到一般,笑了笑道:“所有的船都装载满了,接下来,就有劳殿下与淇国公了,咱也该下船去歇一歇了。”
张安世和丘福不知道有没有把郑和的话听了去,但是二人的眼珠子却久久地盯着那金灿灿的玩意,眼睛一时间挪不开。
不过震惊归震惊,张安世是个行动派,很快,一队账房便被请上了船。
既有数十个抽调来的算学学堂师生,也有栖霞商行的账房。
大家一看这架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