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可实际上,这几乎等于大海捞针。
夏家的管事急的实在没有办法,晓得这里的客商还有游人多,人多嘴杂,虽未必能打探到准确的消息,却也忍不住想探听一些福州府的蛛丝马迹。
他这几日,探听的消息太多,说什么的都有,只是越听,他心里越乱。
就在他竖着耳朵,听着邻座几个士人,以及隔壁一桌的商贾们商谈时。
此时,有人上楼来,管事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却不由得一愣,他口里下意识地喃喃道:“老爷。”
这声音很轻。
显然管事也万万没有料到,今日夏原吉竟也会来此。
这些时日,老爷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偏偏明面上却还倔强。
管事曾提及自己来此打探消息的事,前些时日,夏原吉也不吱声回应。
只是不曾想,今日老爷终究还是耐不住,也来了。
管事连忙起身,给夏原吉让座。
主仆二人,都默然无言。
只听到隔座的喧闹,有人道:“叛乱了这么久,为何宋王殿下还不提兵平乱?这样下去,可是要出大事的。”
“瞎说什么,宋王殿下自有他的道理……”
听到此,夏原吉的脸不由得颤了颤。
他觉得这些人……简直无法理喻。
此时,又听他们道:“听闻……大同都司,现在也有作乱的迹象,不过……却不好说……”
“哎,若是再不平乱,只怕不知多少贼子……磨刀霍霍呢……那些该死的贼,害我等担惊受怕,现在买卖也受影响,市场比此前低迷了不少,大家都怕啊……”
说着说着,又不禁有人道:“宋王府一点动静都没有,倒是鲜见。照理,宋王殿下最是见不得这些的,会不会是宋王殿下……病了……”
“病了,宋王殿下年轻,能有什么病?”
“这……不好说……老夫听说一些传闻……”
“快快说来……”
“听说啊……宋王殿下平日里并无什么恶习,唯独……深谙一些……哎,不好说……”
“你是说好色?”
“咳咳,这可不是我说的。”
“据闻有人在青楼里见过宋王殿下,当然……也只是一说,我随口说的,你莫信。”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不禁的竖起了耳朵。
这等事便是如此,你说宋王殿下每日看《春秋》,可能大家没兴致,可若说宋王爱逛窑子,那必定是津津有味了。
夏原吉一脸无语,这好端端的说着家国天下的事,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个上头去了呢?
却听那人又道:“我在想,会不会是……宋王殿下不幸因此而染了花柳之症?据闻……此乃顽疾,便是医学院,也束手无策。”
“不会吧,会不会有误?”
“我只随口一说。”
“不过细细思来,倒是未必没有可能……哎,可怜的宋王殿下……该死的烟花女子,若不是这烟花女子不晓洁身自好,又怎会沾上花柳,若非是沾上花柳,又如何会染在宋王殿下身上,若不是宋王殿下也染上,又怎教这叛贼如此猖獗?说来说去,历朝历代,都是女子误国啊。”
夏原吉听罢,脸已黑了下来。
他越听越觉得荒唐,便下意识地长身而起,阴沉沉地冷哼一声,抬腿便走。
管事一见,忙是追了出去,出了茶肆。
夏原吉看他一眼道:“这便是你所谓的打探消息?真是滑稽可笑,就指望从这些人口里,能打探来什么消息?”
管事的苦着脸道:“他们平日里,也不全说这个……”
夏原吉长叹道:“哎,休要再说了,休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