啖他们的肉解恨。”
“啊……这……”张安世有点懵,脸色僵了僵道:“算了,算了,臣开玩笑的。”
朱棣微笑着用手点了点他道:“你啊你……”
“这个……这个……”
倒是此时,夏瑄道:“陛下,卑下倒以为,宋王殿下……实是赤胆忠心……”
朱棣来了兴趣,询问夏瑄道:“这是为何?”
夏瑄一本正经地道:“太祖高皇帝,讲的就是灵活多变,陛下乃是大孝子,自也灵活多变,宋王殿下是忠臣,亦是无时无刻不对陛下亦步亦趋,连这些都效仿了去,这难道不是赤胆忠心?”
一时之间,天被聊死了。
殿中出奇的安静,没人说话。
夏瑄面上则依旧还是有板有眼的样子,让人一时分辨不出,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出言讥讽。
朱棣沉默了片刻,方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夏瑄道:“卑下夏瑄。”
夏瑄二字一出,却引起了解缙等人的瞩目。
当初夏原吉在建文朝和永乐初年的时候,解缙、杨荣、胡广、金幼孜人等,因为是晚辈后进的缘故,没少受夏原吉的照顾,尤其是胡广和杨荣,说是有通家之好,也不为过。
这夏瑄,他们其实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夏瑄年纪尚小,再加上此番夏瑄去了福建布政使司,因日晒雨淋,容貌已有了不少的改变,即便只觉得依稀有些面熟,却也不会想到,站在御前的此人,就是故人之子。
可现在他自称夏瑄,如今细细端详他的五官,骤然之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胡广第一个没忍住道:“陛下,此子……乃夏公之子。”
“哪个夏公……”看胡广这等惊讶的反应,朱棣满是疑窦。
胡广立即道:“太子太保……”
这四个简洁明了的字眼出来,朱棣顿时恍然大悟,随即下意识的看向夏瑄道:“你既是夏卿之子,为何去做驿卒?”
夏瑄倒是十分坦然地道:“家父顽固,卑下与之争吵一番,负气离家,又听闻邮政司里可有一番作为,便稀里糊涂地去了。”
但是显然,他这回答,却惹得君臣们发笑起来。
朱棣倒是没有调笑,而是微笑着道:“你倒是老实,比你的父亲强。”
夏瑄不卑不亢地道:“卑下不是老实,只是不敢隐瞒而已。”
朱棣颔首,眼中透着欣赏之色,道:“你与义兵的平叛之功,朕会命吏部与兵部为你们叙功……”
说罢,朱棣看一眼风尘仆仆的夏瑄,身上所穿戴的,乃是寻常驿卒的青衣,只是一路鞍马劳顿,竟是有些残破。
当即,朱棣道:“亦失哈。”
一旁的亦失哈立即道:“奴婢在。”
“先赐他一件飞鱼衣,这样的功臣,岂可教他这样寒酸?天下人要取笑的。”
亦失哈笑了笑,却已是领会了朱棣的意思。
其实这意思,解缙等人也已领会了。
理论上而言,朝廷是没有官服的,亦或者,一般得到了授官的官员,都是自己置办官服。
可有一种情况,却是例外和特殊,却是宫中往往会对近臣亦或者立下功劳的臣子赐衣,可赐衣又有严苛的区分,既有钦赐的蟒服,也有钦赐的麒麟衣以及鱼服、虎服、豹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