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戴梦岩倒床上休息了,没在意,但是一会)又有“咕咚”的倒下声,他赶快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戴梦岩确实在床上,但是没休息,而是把被子和枕头都摞在一起,在床边摞出一个类似打仗的掩体:那只扫床的长把刷子就当是枪了,她伏在掩体上拿着扫床刷做射击状,然后再做突然中弹状倒下。她旁边放着另外一个剧本,显然是在设计人物动作。
叶子农见是这个情况:放心了:说:“你不歇会儿”
戴梦岩说:“这戏马上就开拍了:抗日的:阵容很大。我没演过军人:这次演一个国民党部队的女军官,拿到本子又有点晚,挺紧张的。”
叶子农说:“那你忙,我不打扰了。”
戴梦岩说:“别走啊,这场戏我设计了5个方案:你帮我看看。”
叶子农说:“我哪儿懂这个。”
戴梦岩说:“我先给你说说戏,我是师部女军官,你是警卫营长:师部转移的时候跟日军遭遇了,战斗非常惨烈:女军官在战壕里用机枪扫射敌人,突然中弹牺牲了,你失去了心爱的姑娘,愤怒了,接过机枪疯狂射击,把敌人都消灭了。”
叶子农说:“那我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戴梦岩不解,问:“怎么了?”
叶子农说:“我要是早点愤怒,姑娘不就不用死了嘛。”
戴梦岩说:“姑娘不死你愤怒什么?”
叶子农惊诧地干张嘴说不出话,傻愣了半天才说:“我的天哪,那亡国的仇恨都不算什么了?如果这不是一场民族解放战争,您为一个姑娘就能杀那么多无关的人”
刚才看剧本被挡了,现在排戏又被数落,戴梦岩很不高兴,说:“这是剧情需要:剧本就是这么写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上道啊:你能不能偶尔也吐颗象牙?”
叶子农说:“这太难为狗了,狗能做到的极限就是闭上嘴,什么牙都不吐。”虽然戴梦岩的语言有些过分:但是叶子农并没有在意,笑了笑回厨房了。
就在叶子农等水烧开准备冲咖啡的时候:门铃响了。
叶子农放下水壶:走到门拿起话筒用德语问:“谁呀”
对方用英语回答:“是叶子农先生吗?我是普林斯:是美国迪拉诺公司总裁乔治先生的特派代表:专程从纽约来找您。”
叶子农摁了一下开门键,挂上话筒,快速把戴梦岩的旅行包、挎包、茶色镜和那堆新衣服收拾到卧室,不悦地嘟囔了一句:“都他妈挺有身份的,都他妈不打招呼就来。”
戴梦岩还在床上,说:“预约就没的见了,你早跑了。”
听着上楼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叶子农说:“你回避一下。”说着关上卧室的门。
这时普林斯已经敲门了。叶子农开门迎客,用英语说:“请进。”
普林斯4多岁,中等身材,戴着眼镜,穿一套挺括的浅色西服,发型、着装收拾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不得体的地方。他对叶子农简陋的房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或不适应,显然对叶子农的情况已经非常了解。他那身挺括的西服本应属于宽大的沙发来接待的,真的不适合那只矮小的塑料凳子,而普林斯还是若无其事地坐下了。
普林斯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英文信函递上,说:“作为总裁先生的特派代表,我荣幸地通知您,乔治先生以迪拉诺公司总裁及他个人的名义诚挚邀请您来纽约做私人访问,这是总裁先生亲笔签字的邀请信。”
叶子农来。
普林斯等叶子农看完了,说:“来之前我拜访过布兰迪,也请教过中国问题专家,您知道这是正常工作程序。布兰迪告诉我,您的回答会是三个非常,非常荣幸,非常感谢,非常抱歉。他说您是个自由懒散的人,不喜欢多事。”
叶子农把邀请信还给普林斯,说:“布兰迪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