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鸭子,只能紧紧站在林晚荣身边。
湖面远处,水天一色,斜阳已然落下,将那湖水映的一滩血红。点点微风吹过,芦苇荡轻轻随风飘舞,发出一阵沙沙的轻响,便像是婴儿的呜咽。几只晚归的水鸟扑腾着翅膀,落到芦苇深密的丛中,转瞬便消失了踪影。湖面上除他们所乘小船之外,再无他人,小桨轻拍水面,啪啪的声响便似是从无穷远处传来。落霞孤鹜里,微山湖仿佛一个害羞的处子般静谧安定。
林晚荣懒懒的伸腰,行军多日,早已疲累不堪,今日泛舟湖面,才算是心里放松了些。见高酋东张西望的不断打量着,林晚荣笑道:“高大哥,此情此景之下,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喝酒,嫖妓!”高酋想也没想的回答道。正在划船的胡不归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高壮士真乃率性之人也。”
我日,你们两个粗人,这样美好的景色,就不能想些高尚的事么?洗个鸳鸯浴就好了,嫖个什么妓啊?林晚荣无奈摇头,老子真比这俩小子文明多了。
天色渐黑,三人将小船划得远了,靠近一处芦苇荡前,胡不归当真的四处仔细搜索了起来,周围空空荡荡安静之极,连个鸟影子都没有。他细心凝听一阵,摇头道:“林将军,这芦苇荡里没人。”
靠,我当然知道没人了,老子本来就是出来看看风景的,又不是看人的。他摇摇头,正要说话,耳中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声响。这声响似乎隔得极远,但林晚荣功夫不错,耳力尤甚,这一下虽远,他却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高大哥,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林晚荣朝高酋问道。
高酋点点头道:“好像是划桨的声音,隔着咱们有一些路程。”
三人放目四望,看不见任何船只的踪迹,但那浆声却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不像是一只浆,倒像是千万只小浆一齐拍击水面。
远远的,几只早已安歇了的水鸟从芦苇当中飞起,扑腾的翅膀带着一阵哗哗的轻响。“快看!”胡不归大叫一声道。
林晚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相隔数百丈远的芦苇丛中,忽然涌出无数的小船,每只小船上都站着数十个人,手持钢刀,杀气腾腾。林晚荣粗略一扫,这小船怕有百只之多,竟有小一千来人。
“胡大哥,咱们这次清剿,徐先生有带水军么?”林晚荣颤抖着声音问道。
“有是有,但都是大船,绝不只有这等规模。这些人望着似是——”他眼睛一睁,猛地醒悟道:“白莲教,这是白莲教!”
靠,你老小子太后知后觉了吧,林晚荣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林兄弟,我们怎么办?”高酋急忙道。
“逃跑!”林将军的回答干净利落:“胡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划船啊。”
胡不归也醒悟过来,手执双桨掉头往回划去,口中却是哈哈大笑道:“林将军神机妙算,这白莲教果然在湖中设伏,末将佩服万分。”他竟是越笑越高兴,回头看了一眼,兴奋的往湖水里吐了口吐沫:“奶奶的,正愁找不到这群兔崽子,没想到他们竟然送上门了,我的儿郎终于派上了用场,今日,我便要全歼了他们。”
你娘的,林晚荣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再耽搁,别说是全歼他们,我们便要被他们轮奸了。”
胡不归得意之下,对林晚荣的“先见之明”敬佩万分,浑不在意的哈哈大笑,手上加劲,小船箭一般的向岸上冲去。
林晚荣回头看去,只见那数百只小船亦在加力,正飞快的向他们冲来。
娘的,他懊恼的一拍脑袋,老子下湖游玩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里知道真把白莲教给招来了,而且一下子来了一千人,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三人将小船划上了岸,林晚荣冲在最前,大吼一声道:“杜修元,结阵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