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气自是难以平抑,不找回场子,那就不是他林三的性子。
徐渭笑道:“你这一下,却把我吓的不轻,我已派了人去请李泰来。上将军对你的器重,自不用我说了,只怕这会儿他吓得不比我轻。待会儿要见到你完好无损,他倔劲上来,定会治我一个谎报军情的大罪。”
见徐渭笑的开心,林晚荣点了点头,沉声道:“徐先生,相国寺那边怎样了?可有动静?!”
听他说起正事,徐渭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林小兄,当夜一得到你出事的消息,我就知情形有异,连夜便将相国寺团团围了。城外的大军依着你的吩咐,也向外退了十里。果然不出所料,当夜便有数百死士突然出现在城外东南角——”
“诚王跑了?!”林晚荣大惊失色,心里顿时懊悔。
“若是他敢真跑,也就好了,老朽正发愁寻不着理由动手。”徐渭眼中闪过一丝凛冽杀气,冷笑道。
“不是诚王?!”林晚荣皱眉问道。
“是倭人!”徐渭哼了一声:“这数百死士,武艺精湛,手段毒辣,我阵亡了三百将士,才将他们尽数斩杀。只是这里面,却未寻着什么有用的东西。”
“倭人?!”林晚荣深深的疑惑了:“他们无缘无故突然出现,又什么都没得到,难道就是为了送上一百个死士的性命?”
“那倒未必。”徐渭站起身来,缓缓走了几步:“他们或许是想试探我们的防备,又或者是要接应什么人。”
倭人突然出现,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在我大华的腹地安插死士,其心可诛!林晚荣咬牙哼了一声:“徐大人,诚王呢?他在哪里?”
“他倒是安静的很,”徐渭干笑两声:“这两日便一直待在相国寺吃斋礼佛。你出事的当日,他还邀了皇上,一起在住持的房中听大师说法。”
“皇上也去了?!”林晚荣越听越迷糊,诚王不趁着这个混乱的机会逃走,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是幡然悔悟?去你爷爷的,老子在萧家挨的炸药,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徐渭点了点头:“他打的旗号,便是祭奠先皇、宣礼佛法,皇上身为人子,怎能不去?得知萧家出事的源头便在相国寺,我当夜就将那里围了,只是皇上也在寺中,一道圣旨下来,我便不能轻举妄动了。”
这诚王倒真是有些魄力,一边暗地里下黑手,一边又和皇帝谈笑风生,此人不除,必成大患。林晚荣冷笑了一声:“徐先生,依你看法,诚王到底要做什么?他手中无兵,又在我们的重重包围之中,难道真能如此悠闲?”
“悠闲?”徐渭笑了一声:“我瞧他要逃倒是真的。若老朽所料不错的话,那数百名死士便是来试探我们的虚实,若是当日我们乱了阵脚,没准,他早已逃到胡营去了。”
林晚荣默默沉思,良久才道:“徐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他玩的是声东击西,并非要投倭,而是要投胡?”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那百名死士自投罗网的目的,他便是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徐渭点头应了一声。
真是这样么?那诚王的声东击西,也和我的诈死计一样的肤浅!林晚荣素以奸诈自诩,却也猜不透诚王的意图,不过有一点他却是可以做到的。他嘿嘿笑了一声,脸上杀气尽显:“不管他往哪里跑,只要我们先动手,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徐先生,不如我们现在就——”
他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手势,却是牵动了腿上的伤势,顿时哎哟一声,冷汗簌簌,秦仙儿忙轻轻按摩他太阳穴,那疼痛才稍稍减轻。只是想起那罪魁祸首,心中杀气更添几分。
“不可。”徐渭急忙摇头:“诚王虽有大恶,却未曾显现于众。先皇留下的血脉,便只有他与皇上,他又善于作伪、拉拢人心,在朝中、民间都颇具威望。此时正值北方大战来临,大华危机重重,若毫无证据、贸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