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商人四十来岁模样,似是这商队的头目,见这位官人挥舞着钢刀要杀人,他忍了心中恐惧,抱拳小心道:“大人,什么奸细?!天大的冤枉啊!我们都是陇西府正经的商人那。您看,我身上还带着陇西府的批文呢。”
杜修元接过批文扫了几眼,点头道:“你说你是陇西府经商的,那他们呢——”
他朝那几个突厥人扫了一眼,冷哼几声。领头的商人忙道:“大人误会了,这几位是草原来的友商,也是突厥内部的反战人士,您看,陇西府也有批文的!”
他又从身上掏出盖了官印的信笺要递过来,高酋眼一瞪,将那批文抢过,扔在地上踩几脚,怒道:“批文?批文有个屁用,老子看圣旨都看不过来。我问你,你说的什么突厥友商、反战人士,就只有这么几位么?!”
头领点点头:“目前就只此几位了。”
“没有女人?!”
头领犹豫片刻才道:“没有。”
林晚荣跟在高酋和杜修元身后冷眼旁观,见高酋问话之时,那几个突厥人眼神闪烁,目光不断向内屋的帘子里瞄去。那帘子轻轻晃动,似是掩藏着什么。
“没有?!”高酋钢刀一挥,正要发飙,林晚荣笑着拉住了他:“高大哥,你忘了么,我们说过的,以德服人!!”
这个时候要以德服人?高酋冷汗淋漓。林晚荣朝那帘子里指了指,笑着喊道:“喂,里面有人吗?!”
几个突厥商人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双拳紧紧握住。
望着那晃动的帘子,高酋也省悟了,嘿嘿一笑,凑到林晚荣身边道:“兄弟,人家是突厥人,听不懂咱们大华话,该用突厥语才是。喂,那老头,里面有人吗,这句用突厥语怎么说?”
他说的那老头,就是指那商人头领,那商贾叽里呱啦翻译一阵,高酋听得直晃脑袋,满是期冀的目光盯着林晚荣:“林兄弟,你这么聪明,这一句突厥话肯定不在话下了。”
“不就是突厥话么?简单!”林大人打了个哈哈,眼皮子也没眨下,朝那帘子里字正腔圆喊道:“里面,人的,有?出来的,干活!”
高酋呆了呆,忽地大喜:“林兄弟,你真聪明。这突厥话真的很好懂,我都能听懂一半呢。”
“突厥”话也喊了,那帘子里却沉默的连一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见,林晚荣哼了声,换成大华语冷道:“我数到五,你再不出来,我就派人直接杀进去了。高大哥,准备——”
还要数到五?林兄弟太仁慈了,高酋正在感叹,就听林晚荣大声道:“五!!!弟兄们,冲啊!”
原来是这么个喊法,高酋满身大汗,稍微愣了一下,杜修元就已冲到了他前面。数十名士兵冲入房内,没有刺耳的刀枪撞击声,更没有想像中的惊呼,屋里安安静静,连落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怎么回事?!”望着杜修元垂头丧气的走出来,林晚荣有些吃惊。
杜修元低头小声道:“将军,没有人!”
没有人?!林晚荣掀开帘子,缓缓踱进屋里。这是一座土跺围成的内屋,屋里陈设简单,黄泥盘成个土炕,炕上放着一张小茶几,收拾的整齐干净,看不出一丝的灰尘。果真没有人!可是这明明就是“月牙儿”所在的商队,怎么可能不见了这突厥少女?林晚荣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明白。
空气中隐隐飘过一丝淡淡的幽香,似是春晨的雾般不着痕迹。他用力嗅了嗅,脸上忽起惊愕之色,这味道再熟悉不过,正是名扬大华的林氏香水。这茉莉香型的香水,怎么会出现在塞外大漠?难道是“月牙儿”带过来的?如此看来,那突厥少女一定在这房间里驻足过。没想到,林氏香水都已经传到突厥去了,林晚荣摇摇头,不知是悲是喜。
“将军,你看,那是什么?”杜修元带人仔细搜索,在土炕的枕旁,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