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驸马爷可曾用过早膳?下官在附近准备了几样糕点,请驸马品——”
“不用了,我喜欢吃这个!”他哼了声,扬扬手中啃了一半的窝窝头。
吴原大惊,急忙跪下拼命磕头:“大人深入乡里、爱民如子,与百姓同甘共苦,实在是世之典范、吾等之楷模!下官定当效法大人,弘扬您的光辉精神,与——”
这厮拍起马屁来,老子都不是他的对手。林晚荣听得龇牙咧嘴,急忙截断他的话:“客套话就别说了吧!吴大人,高统领叫你打探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是,是!”吴原压低了声音,弯下身子恭敬道:“回您老的话,下官已经打探清楚了。今日晌午,苗乡大头领扎果,要在这附近的香韵楼,宴请府台大人!”
香韵楼就是筠连最好的酒馆了,昨日进城的时候他也见过,确实有些气派。林晚荣嗯了声,不紧不慢道:“扎果大宴宾客,吴大人想来也在被邀之列吧?”
“这,这——”吴原吓得一缩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其实也没什么!既然有人请客,不去白不去!”林晚荣拍拍他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去听听大头领和府台大人有什么知心话要说。这二位,可是华苗一家的典范啊!!”
听驸马爷说出“典范”二字,吴胖子顿时心惊胆颤,急急抹了冷汗,连声点头:“是,是,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去办!”
屏退了吴原,高酋狠狠呸了口:“什么玩意儿!胖的像个肉球,那身肥肉,只怕都是吸百姓的血长起来的。”
“他的帐就慢慢算吧。”林晚荣笑着摇头,四顾瞅了几眼,忽然道:“高大哥,香韵楼就在前面,咱们去看看!”
高酋在筠连转了几圈,地形也算摸熟了,闻言便带着他往人群中钻去。行了盏茶功夫,便看见一座装修精美的如画阁楼,位于闹市正中,周围人群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林晚荣仔细打量了几眼,正晌午时分,香韵楼却无客人出入,周围明里暗里散步着数百黑苗壮汉,警惕的往四周观望,看来这香韵楼是被扎果包下来了,闲杂人等根本无法靠近。
眼看时已正午,忽见一顶八抬大轿远远而来,两队兵丁执着刀枪在前横冲直撞、吆喝开道,周围百姓吓得纷纷躲闪。一时鸡飞狗跳、婴童啼哭,市集乱成一片。
昨日就已见识了这个聂远清的霸道,今日尤甚,这姓聂的分明就是叙州府的土皇帝了!林晚荣怒哼了声,眼中泛起阵阵杀机。
香韵楼外百步内早已被清理干净,扎果大头领手扶着柴刀,疾行数十步,赶到轿子前恭恭敬敬行礼:“苗家扎果,拜见府台大人!祝大人福泰安康,富贵流长!”
“大头领太客气了。”轿子里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帘子被掀开,扎果急忙亲手扶轿,从里缓缓行出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身着大红官袍,慈眉善目,面如满月,白白净净的脸上堆着和蔼的笑容,一一向四周抱拳,状似恭谨。
这就是那个聂远清?林晚荣远远的看了一眼,心里忍不住的感慨。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看看这位聂大人就知道了!要是不清楚这家伙干过的事,没准还有人把他当弥勒佛呢!
扎果在前,躬身引着聂大人一行人等进了香韵楼,数百兵丁与扎果的黑苗亲卫,层层把守在门外,除了偶尔能听见楼中传来的笑声,余下的情形什么也看不到了。
“林兄弟,现在怎么办?”高酋小心谨慎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在楼外转了半天,头都想破了,也找不到混进去的法子。林晚荣咬了咬牙:“等!”
这一个等字,可不是好捱的。从日中到日落,两人在周遭转了数百趟不止,远远能听到香韵楼内推杯置盏、欢声震天,他与高酋却只能坐在外面干熬。
待到华灯初上时分,那香韵楼的大门才重又打开,白面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