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嘿了声,拍拍他肩膀道:“再说了,不是还有高大哥你嘛!”
见他神色轻松,高酋也摸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是林兄弟既然这么说,那就一定是有算计了,看看再说吧。
黑苗武士匆匆返回,在扎果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大头领神色一怒,转过身来,狠狠瞪着他。林晚荣笑道:“这小子,眼睛倒大,跟牛似的!”
见那红苗的阿林哥贼眉鼠、笑嘻嘻向着自己招手,大头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映月坞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怪胎,我怎么不知道?他被林晚荣胁迫,心里恨得痒痒,却又颇为无奈,只得咬牙走过来,对着布依老爹微一弯腰:“扎果见过布依阿叔!”
华家小阿哥的话还真灵,扎果真的来了。布依老爹心里舒坦,点头道:“是扎果头人啊,听说你要在花山节上折桂?那布依先恭喜你了!”
说什么折桂,第一阵就输了,扎果气的浑身直颤,却发作不得,望着林晚荣冷冷道:“阿林哥,现在你敢和我去踩刀山了么?”
布依在他耳边翻译了几句,林晚荣哦了声,扶住柴刀笑道:“听说大头人拜了巴嘚为师,习了一身上刀山的绝技,今天竟然主动邀一个无名小卒竞技,阿林哥我实在受宠若惊啊!”
布依老爹看的好笑,这个华家人天生就是演戏的材料,学什么像什么,除了不会说苗语,那神态动作,简直就是一个油腔滑调的红苗小阿哥!
他语中的讽刺,扎果如何听不出来,大头人哼了声,冷冷道:“既然参加花山节,那就有什么比什么,要不敢来就直说!我要所有的苗家人都知道,不是扎果欺负你,是你这鼠辈自己胆怯!”
“这样说,我还非去不可了?!”林晚荣放声大笑:“那好吧,既然大头人如此盛情,我就去这刀山逛逛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扎果听得大喜,急忙挥手,喝过一个黑苗的侍卫,大声道:“去请圣姑、聂大人和所有的长老来,就说我扎果要和红苗的阿林哥,比赛上刀山!”
那侍卫即刻去了,才过一会儿,消息飞速传开,漫山遍野的乡亲们顿时沸腾了起来。、
往年的上刀山,都是由一位法师亲自表演,诸人看的心惊胆颤,无不敬服。今年却是大变样,不仅扎果头人要亲自上阵。更令人惊讶的是,第一场中展现了绝世马技的红苗阿林哥,在从没尝试的情况下,竟然要和大头人比赛上刀山!还有什么比这更热闹、更刺激的?!
这横空出世的红苗小阿哥,打马骝的时候就已带给大家无数的惊喜,上刀山又会如何,还会那样神奇吗?
人群从四面八方向涌来,不一会儿,便将那刀山挤得水泄不通,他们兴奋的踮起脚,争相目睹阿林哥的风采。
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全是人头,无数道目光打量在他身上,敬佩的、仰慕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老高跟在林晚荣身边,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乖乖,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压力太大了!万一失手,那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了。
林晚荣倒是无所谓,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了,再难也比不过克孜尔城下的生死血战吧。
圣姑早已坐上了高台,见他目光打量过来,忽然对他轻轻吹了吹小嘴,神色妩媚之极,林晚荣心里顿时一酥。
安碧如的旁边,坐着叙州府台聂远清,正双目炯炯望着他,脸上神色闪烁,阴晴不定。
林晚荣冷哼了声,眯起双眼对着他阴阴一笑,高深莫测。
踩刀山是历届花山节上最神秘最刺激的项目,也是公认的勇敢者游戏,只有勤学苦练的巴嘚才能翻越刀山,扎果想借此取胜,用心可谓良苦。
按照秘传的规矩,苗家的巴嘚每次上刀山之前,都需要祭祀、念咒,请祖师来防身、封刀,以免自己受伤。咒语也是一代代相传,是不可透露的最高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