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茂森领着那几个工匠,每人手上都是拿着一根鸟铳,他走到王斗面前,喜形于色地对王斗道:“大人,小的幸不辱命,经过一个月的打制,终于完成鸟铳六门,特前来向大人复命。他一手托着铳身,眼睛只是瞄那照星,瞄了一会儿,李茂森扣动板机,“啪”的一声响,白烟冒起,远远的那块木板己是被击碎飞溅。
“好。”
王斗赞了一声,众人也是欢声如雷。
李茂森满脸傲色,他亲自将那木板取来让王斗检查,王斗翻来覆去看了良久,依他与韩朝几人的估算,这种鸟铳在八十步外对没有披甲的敌军杀伤力巨大,对于披甲敌军,如果将他们放近五十步开打,同样具有很大的杀伤力。
接下来试射其余几门鸟铳,果然门门都是精良,王斗非常欢喜,他哈哈大笑道:“好,李匠头你果然不负我所望,我决定奖励你,你们每人赏米一斗,李匠头你再加肉两斤。”
几个工匠都是欢喜,李茂森也是满面笑容地抱拳道:“多谢大人。”
……
王斗让李茂森等人再接再厉,而打制好的这六根鸟铳,正好配给每队余下的刀手,此后他们便身兼鸟铳手与长刀手。
再过一些时间就要过年了,从这个腊月起,边塞的明军又要开始例行每年的出塞烧荒,不过在这靖边堡内,王斗仍是让那三队战兵每日训练,练得好的,就让他们加餐,练不好的,就要挨打。
看着自己的军队每日成型,王斗内心不欢喜那是假的,不过随着年关的逼近,他内心又有了另外一个烦恼,就是自己所剩的银子不多了,眼见买了几次米,又快要没米了。听闻保安各地的物价还是居高不下,粮米一石还是要四两多银子。
这两百多人的吃用,每天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手上这点钱,就算能过年,不过等明年开春后怎么办?没有饭吃,堡内定会人心涣散,为了活命,或许这些军户又会出去成为流民,王斗经受不了人口损失,眼下堡内每一户人对他都是宝贵的资源。听闻他现在高升为拒虏墩甲长了,还与一个州城窑姐打得火热,可说是身在温柔乡中乐不可支。
这高史银也算是与王斗等人同死共死过,眼下他来到靖边堡,为了表示欢迎,王斗特地吩咐煮了一锅羊肉,并烫上两壶美酒招待他。
此时众人便是坐在厅内,桌上是一锅煮得滚沸的羊肉汤,不时腾腾冒着热气香味,旁边还有一个烧得通红的炉火,上面滋滋的烫着热酒,众人随意而坐,这种天寒地冻的鬼天气,在屋内吃着热汤,吸溜着热烫的美酒,分外舒服。
“娘的,这鬼天气,冷得紧,还是这里舒袒。”
高史银大口喝着热汤,那酒只往口中倒,一边拿筷子只是到锅里挑肉吃,他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袄,脑袋上也是戴个厚厚的皮帽,原本脖子上还围着皮毛,不过喝了点酒,热气上来,他干脆把脖子上的围皮扯了。
韩仲看着高史银道:“高蛮子,这段时日过得怎么样?听说你撘上一个鲜润俊俏的娘们?你家伙过得春风得意啊。”
高史银猛然将碗往桌上一放,里面的肉汤都洒了出来,他叫道:“不要提那娘们了,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还真没说错,我一没银钱,她的脸就翻得比书还快。”
他脸上横肉都在抖动,似乎想起某些让他恨极了的事。
韩仲目瞪口呆,他叫道:“你没银钱了?我记得那日你可是分了一百多两银子,一百多两啊,这么快你就花完了?”
他不可相信地道:“难道你那些银子都花在那女人身上,她那么会使钱?还是她下面镶黄金了?”
高史银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王斗双手握着汤碗暖手,听了二人的话,他只是摇头,余者各人也是一样摇头。
韩朝道:“高蛮子,你没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