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入卫,我舜乡军战死将士一千四百二十五人,伤残者二百六十七人。
他与张贵二人交头接耳一阵,张贵站起身来,向王斗拱手道:“将军,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斗道:“张佥事请讲。”
张贵道:“将军,诸位大人,下官不才,蒙将军授于州城管屯官之职。下官以为,我舜乡军抚恤过重,先有安家银,每月又有抚慰粮米,杀敌分赏还不论,如此优厚,未来恐会增加军中负担。”
“大明这个世道,拉来一个人就可当兵,阵亡几个人,给个几两抚恤银己是仁厚。……当然了,将军的仁慈宽厚是别的将官不能比的,不过下官认为,别的不说,那伤残将士家口田地免税三年大可不必,有那些抚恤粮米己是足够。”
他这话说完,田昌国也是站起身来,对王斗点头哈腰道:“将军,下官也是这个意思,我舜乡军给的伤亡抚恤己经够多了,田地免税,下官认为有待商榷。”
二人刚说完,高史银己是跳了起来,涿州与平谷之战后,他升为保安卫指挥佥事,未来军队整编,他也定是堂堂一千总,与田昌国,张贵等人平起平坐。
虽说张贵以前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过那又怎么样?以前张贵还是定国将军的顶头上司呢,此一时彼一时。
经过几场大战,高史银深深认识到麾下军队军心士气的重要,王斗给伤亡将士免税数年,定可更增进军队的凝聚力,增强他们的战斗力,对他们这些管军将官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至于未来军队的负担,那不是他管辖的范围。
王斗在堂内负手踱步,他来到窗口,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不断,雨幕连绵,堂前树木,台阶上的石板被冲刷的洁净无比。
王斗负手在窗前看了良久,堂内各人静静看着他的背影,不敢出声一言。
好久,王斗转身回来,他叹道:“屈子曾有言: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本将每读史,也总感于民生之苦,有道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王斗不才,愿与诸君共勉,尽量让治下军户百姓,日子过得好些。”
他的声音在堂内回荡:“那些伤残将士,也曾是我保安州的军户百姓,此次国战,他们的家小,或失去自家的子弟,或是伤残不能劳作。本将心中怜恤,尽绵薄之力,便是以后再艰难,我也会想方设法,让这些伤亡将士家小,能够衣食周全,不再有饥寒之苦。也让我活着的舜乡军战士,再无后顾之忧虑。”
堂内各人一齐站起身来,面上皆是动容感动之色,他们齐声道:“将军仁厚,世所罕见,我等能追随将军,实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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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更是哽咽,他拜倒在地:“与将军相比,下官醒觉自己真乃井底之蛙,惭愧,惭愧。”
王斗伸出双手虚虚搀扶:“众将请起。”
又过去亲手扶起张贵:“拾遗补缺,大胆直言,张佥事也是一片公心,请起。”
张贵痛哭流涕起身。
众人又坐定后,位于大堂右侧上的令吏冯大昌微笑起身。
他动作优美对王斗深施一礼,又对堂内各人微笑点头,然后展开手中一份公文:“将军,自三月下真定府与保定府各获救百姓解回保安州,学生连日与令吏厅诸同僚详加统计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