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媳妇,为了自己这个儿子,也算是苦心了。
待谢秀娘坐定后,钟氏问起一事:“我的孙子去讲武堂也有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在里面过得苦不苦,唉,也没个消息传来。”
去年的时候,讲武堂己经设立,专门培养军官,各军官子弟同样要送入内中学习。军校有严格规定,实行半封闭似教育,等闲不得出来,外人也不得随便进去。
王争虽是王斗儿子,却也不得例外,同样要实行严格的教习与训练。有一次钟氏思念孙子,偷偷将王争接回来几天,王争当即被王斗严厉喝斥一顿,好是一番责罚。
此事后,钟氏再不敢提孙子之事,定国将军都如此,别的军官再是挂念,同样只得遵守军校纪律。
谢秀娘虽然也非常牵挂儿子,但她是个事事以王斗为中心的女子,王斗说怎么样她就怎么样。
听婆婆这样说,她说道:“相公说过,玉不琢不成器,子女若不严格教习,长大便会变成纨绔子弟,丢我们舜乡军的脸,相公说的总是有道理的,婆婆不必担忧。”
纪君娇抱着女儿,嗞的一声笑:“姐姐,你太宠我们的定国将军了。
对王斗来说,还有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依他对历史的了解,五月开始,清兵己经渐渐对锦州展开围困。
初期清兵围困成果有限,多尔衮在执行包围计划时,城内军民仍可出城田猎,运送军粮,任意往来。这让皇太极极为不满,将多尔衮降为郡王,罚银一万两,夺两牛录户,并派济尔哈朗以代。
济尔哈朗到达后,沿锦州城每面立营八座,沿城五、六里外挖掘长壕,沿壕设立垛口,并派兵丁哨探巡逻,包围益密。
面对清兵的态势,蓟辽总督洪承畴揣摩清兵乃大凌河战术故伎重演,积极应对。他在锦州,杏山,宁远等地大力屯粮,每处至少有供守军所需半年之粮草。
进入九月后,围困锦州的清兵达到五、六万人,立方营二处,长营二处,运来的红夷大炮不下四十门。特别围绕锦州挖掘的几道长壕,又深又密,结构复杂,有如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壕沟战在辽东重演。
此时整个大明或许只有王斗一个人知道,不久后的锦州一带,将爆一场事关明清双方国运的惨列战事,尸山血海,血流飘杵。
八月的时候,薛国观果然被夺职放归,复以贪贿被劾,逮之入京。薛系人马经历了一场大清洗,但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宣府镇怀隆兵备道马国玺却安然无恙,由于东路民政显著,他考绩优等,受到崇祯皇帝的特旨嘉奖。
同样在八月,杨嗣昌亲自进入四川督战,继续剿杀张献忠等人。
今年三月官兵在玛瑙山失败张献忠后,杨嗣昌曾经非常高兴。然而此后数月官兵连连失利,杨嗣昌只得亲自进入四川督战。
又上疏向朝廷请罪,不过将围剿失利归罪川兵无用及秦军挟饷譟归之上。最后四川巡抚邵捷春被革职逮问,论罪弃市,陕西总督郑崇俭也被革职,由丁启睿继任。
随着大灾来的,又是瘟疫,侥幸没死的百姓,再次死亡一大半,整村,整镇,整城死光的不在少数。
旱灾蝗灾同样横行东路,王斗各军屯依靠的是深水灌井,旱情影响不大,不过蔽天而来的飞蝗,也让治下各屯损失惨重,特别那些旧军户,旧民户。
好在这两年东路各处开设的鸡场鸭场不少,军户驱赶成千成万的鸡鸭前去吃蝗的奇观让很多文人津津乐道。
不但如此,王斗还作出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举动,动军民吃蝗,以他带头,各军官带领麾下将士随后,又煎又炒又烤的,无数的蝗虫变成一道道菜肴进入各人口中。
虽有民众忧虑此举会触怒“蝗神”,不过王斗都带头了,兵备道马国玺同样如此,百姓还有什么话说?他们纷纷效仿,不多久,东路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