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为又目眦欲裂,张若麒越是淡然神情,他就越气得全身发抖,只觉全朝皆是奸臣,他想起小时候,蒙师教导,吾辈饱读圣贤书,所为何为?还不是为还天下太平,一个朗朗清天?
然为何朝中豺狼当道?如张若麒这样的小人也可以活得滋润?又是谁在纵容?
他脑子一热,猛地向宝座上的崇祯帝,高叫道:“皇上!”
他猛地跪下,膝行而进,然后抬起头,脸上满是坚决之色:“朝堂小人当道,未必没有圣上之过,微臣恳请圣上自检之失,还宇内以清天太平!”
众言官嘎然而止,均想:“糟了。
下列的吏部尚书李日宣,户部尚书李待问也是一皱眉:“这卓不为脑子坏了。
张若麒大喜,心想:“天助我也。”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了上首的崇祯皇帝,殿中弥漫上一种紧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苑。
崇祯帝怒极而笑,一瞬间,又有一种心灰意懒的感觉,他向殿中那些人,他们做下那等好事,却没有一个人主动站出承认,这些便是朕的臣子?
还有这卓不为!
他的心中,又瞬间被怒火填充,阴沉着脸道:“朕有何失,倒想听听。”
卓不为昂然道:“圣上之失有二:一为大奸之罪状未彰,而身为受过!”
“何以言之?临御之初,天下犹未大坏,特用温体仁,托严正之义,行炯嫉之私,使进行不得任人以治事,酿成祸源,此为体仁之罪。专任杨嗣昌,恃款抚,加练饷,致民怨天怒,旱蝗盗贼,结成大乱之势,此杨嗣昌之罪!”
“又有王斗,难辩忠奸,伪作忠义,皇上信任三人,三人恃其信任,售其奸欺,不知如何钟爱,如何匪躬以自结皇上,然后得为所欲为,亦方有今日边镇要挟之事,此皆为皇上为三奸所误,深信不疑之失……”
“又为图治之纲领未挈,而用志多分之失……
卓不为说一句,崇祯帝脸上黑一分,殿上鸦雀无声,只余卓不为一往无前,抑扬顿挫之音。
崇祯帝冷笑起来:“很好,都是朕的罪,只是卓不为,你又干下什么好事?”
他手一挥,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出列,送上了一叠文册,崇祯帝接过,劈天盖地甩在卓不为头上:“你自己!”
卓不为打开文册,瞬间面色铁青。
崇祯帝冷笑道:“厂卫已经查得清楚,谣言之初,便是往日宣镇东路,与王斗有隙之辈散布,随后各方,特别贼奴细作推波助澜,卓不为,你口口声声为国为民,说朕的不是,安知有无与鞑虏勾结,陷害大臣?”
他猛地站起,咆哮道:“将这些言官御史,尽数拖下去重打,他们,还有什么同党!”
立时殿廷卫士,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大汉将军上前,围攻张若麒的那些言官御史皆抑止不住的惊叫,卓不为脸色苍白,猛然发出一阵惨笑,他仰天狂呼:“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这变故兔起鹬落,礼部尚书急忙出来,捡起文册一,也是面色苍白。
礼部尚书傅淑训颤巍巍道:“圣上,厂卫所所,止于谋逆,其作奸犯科,自有司存。臣子获罪,三司审问,槛送门下可也,臣更有请,责打言官,殿陛用刑,前所未有之事,请陛下三思。”
一时间,群臣恳请,连张若麒也为那些言官说话。
崇祯帝脸寒如冰,一摆手:“此些奴欺罔实甚,焉可不惩?尔等不必多说,朕意己决!”
那些大汉将军将那些言官御史拉下,众臣都是竦然,而那些言官们,有人一言不发,有人大呼饶命,有人神情呆滞,面色灰暗,也有人以怨恨的目光向卓不为。
卓不为被两个一言不发,表情严峻的锦衣卫校尉一左一右夹着,他一路哈哈大笑:“古贤有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