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听得很仔细,似乎在思索什么。
刘芳亮续道:“给俺的印象,这王斗军哨骑很厉害,打得很稳,似乎营内尽是精兵,没有明将中家丁和普通士卒的分别。陈永福俺也战过,他们家丁和普通军卒一眼就可以出,这王斗军却不出来。如果说这七千人都是他的家丁,那就太让人不敢想了。”
郝摇旗插话道:“确实,要说打,他们打得不怎样,就是兵好,装备精良。要是俺老郝有这样的好兵,打得比他们还好。”
说这里,他裂嘴摇了摇头,很遗憾的样子。
李自成也是沉吟起来,他说道:“明远,你将与王斗军打仗的过程,与各位兄弟好好说说。”
刘芳亮道:“是,闯王。”
他道:“各位兄弟,刚才俺说过,他们哨骑很厉害,俺与李过兄弟,大勇兄弟,早在官兵郏县前,就知道他们援救汝州的消息,早早设下埋伏。不知道怎地,就被那王斗军知道了,后来想想,应该是他们哨探侦哨了。很意外啊,对上别的官兵,我们义军的伏击,十有会成功的。”
闯将高一功忽然插口道:“不错,他们哨骑很厉害,芳亮兄弟回营后,俺们义军想在大兴堡和龙门关那一带设伏,结果都被官兵发现了。事不过三,如果说芳亮兄弟那次是意外,这一次次失利,证明那王斗军哨骑确是厉害,想伏击他们,几乎是不可能。”
这高一功年不三十,却是李自成妻高桂英的弟弟,名高国勋,表字一功,不过因为打仗凶猛,常常立下功劳,所以闯军中便称其为高一功,名倒很少人叫了,与郝摇旗一个样。
由于是小舅子,加上办事稳重,所以高一功得任全军总管,其平日沉默寡言,此时开口说话,更证明刘芳亮所言不虚。
他身旁的田见秀轻轻地说了一声:“来,对这部官兵设伏没用。”
刘芳亮道:“田爷说得不错,对王斗军设伏确实没用。”
田见秀同样是李自成的心腹大将,担任着老营的主将,在闯军中地位举足轻重。
刘芳亮续道:“上月十六日,俺与李过兄弟,大勇兄弟,在汝州设伏失败后,当时不明白这部官兵战力,领一万三千多义军围住他们的前锋硬攻……”
他眼中现出感慨畏惧的神情:“他们不过一千人,守在一个土丘上,一面是河,所以他们守住三面,每面可能两百人左右,长矛兵和鸟铳兵各半。俺与李过兄弟,大勇兄弟商议后围三阙一,只攻两面,放开一面。”
“俺们义军攻了两次,第一次每面放上一千人,每二次每面放上两千人,打得很惨。他们的鸟铳非常厉害,百步就很有杀伤力,大风的天气可以作战,也不会炸膛,很少哑火,我们的弓箭,根不如他们的鸟铳,更不要说三眼铳了。他们的鸟铳兵,也全部有甲,应该是棉甲,怕里面包了铁叶,弓箭和三眼铳也射不进去,就算有鸟铳,百步时发射,恐怕也没什么用。”
“兄弟们打得惨,流了很多血,他们的鸟铳兵训练有素,铳火不断,虽每面只有一百个鸟铳兵,我义军却根攻不进去。他们还不知道用一种什么鸟铳,一百五十步就可以打死人,打得也很准……”
刘芳亮摇了摇头:“第一次我义军退下后,又攻了一次,他们出动了长矛兵。原以为他们只有火器厉害,却想不他们长矛兵更厉害,我义军一万几千人,被他们不一千人打得溃散。”
刘宗敏不知觉将双掌用力在大腿上拍着,从嘴中挤出一句:“驴球子,是硬茬子。”
众人心中闪过一道阴影,刘芳亮是闯营中有数的大将,作战勇猛,多谋善智,却在那王斗的打击下惨败。而且这些时间也出了,那部官兵油盐不进,颇为难缠,与闯军在河南各地打的望风而逃的官兵完全不同。
李自成沉声道:“明远,你再说下去,在汝州城下是怎样和那部官兵打仗的。”